陶弘景胡扯一通,把刑天好一頓吹捧,更顯得他態度誠懇,是確確實實在為刑星等人考慮。
果不其然,刑星一聽到陶弘景說刑天大神要拋棄他們,臉上的焦慮之色又更深重了些,眼角之處甚至閃現出幾道淚光,差一點都快哭起來了:“這...這可怎麼辦!可...可我們不是故意的!”
不僅是刑星,旁邊的刑川也跟著有點慌亂了,他登時便跪在地上,按著胸口,連連磕頭懺悔:“刑天大君在上,我們方才非是故意背逆傳統、玷汙大君的威名...還請刑天大君恕罪!”
陶弘景看著刑星和刑川這幅慌張不安的模樣,一肚子笑意都快憋不住了,他隻得捂著自己嘴巴,強忍著笑道:“此戰從一開始本就不公平,你們現在便是再怎麼祈求他老人家恕罪也是徒勞。還不如重新比試一場,你若想光明正大的贏我,就隻有等我休整好了,我們再一對一比個高下...依我看....”
陶弘景說道這裏,忽而頓了頓,開始皺起眉來。裝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不如這樣,我先回去歇息個三五日,待我身體調養好後,我自會在這湖畔等著你,與你血戰到底,不死不休!血戰之後,不管你我誰勝誰負、誰死誰生,刑天大君都會感到欣慰的。”
“這個...”刑星聽了陶弘景的提議,低下頭來,漸漸陷入了沉思。
陶弘景凝望著刑星的眼睛,他滿以為此話一出,刑星便會將他放走,卻不料刑星想著想著、忽而臉色一變: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麼辦,你們華夏人素來狡詐多變,我信不過你!”
“唉,這群人也沒我想的那麼傻嘛...”陶弘景見刑星終究還是沒掉進自己的圈套裏,心中隻得一陣苦笑,可嘴上卻仍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就沒辦法咯,反正是你們玷汙了刑天大君的威名,不幹我的事。”
“怎麼沒辦法,我把你抓回去,等個十天半月,把你調理好了,我再堂堂正正殺了你!”刑星話剛一說完,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點子,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笑了笑道:“我贏了你之後也不一定會殺你,我看你倒有幾分本事,與其白白殺掉不如把你關在決鬥場裏,當我們的奴隸,時不時便放出來供我們族中的戰士挑戰,也算是能磨煉磨煉他們的戰鬥技巧。”
陶弘景聽完,心中又是一陣苦笑,他先前見到這群人把猞猁王當坐騎、把幼蛇當武器,便已隱隱猜到自己可能也得落得個類似下場。
不過對於陶弘景而言,雖然被當作奴隸的滋味定是頗不好受,但對他而言,隻要保得一命,就不怕沒有逃脫的機會,是以他聽了刑星那話,倒也沒有太過擔憂,而是開始提前在心中策劃著以後該如何潛逃出去。
反倒是蕭衍聽了刑星那話,再也就沉不住氣了。
他一想到陶弘景要被他們當作奴隸、被當作供其取樂的工具,登時便氣上心頭,替陶弘景感到憤憤不平。
他也顧不得陶弘景先前的告誡了,直接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指著刑星怒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你們欺侮!你們要殺便殺,我們是不會跟你走的...”
陶弘景見蕭衍又在逞一時之勇,正準備攔住他,不想刑星已經飛踢一腳,再次將蕭衍踩到在地。
“自作多情,我什麼時候同你說話了?我隻說過要帶他走,什麼時候說過要連你也帶走?你這麼弱,便是帶回去又有何用?”刑星冷冷地說完,再也不看蕭衍一眼,跟著便隨手將長矛一提,直直對準了蕭衍的胸膛。
陶弘景見狀頓時心尖一緊,可他也知道自己縱是以命相搏、也未必能從刑星的矛下將蕭衍救出,便靈機一動,上前勸道:“不,不,不...刑姑娘,你太小看他了,這家夥可是大有來曆,厲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