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星愣了一愣,不知奶奶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隻得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聽從指示。
“刑川當來找我之時,我和刑川說,你是為了要從陶弘景口中刺探情報,所以才故意與那姓陶的臭小子走得親近的。”族長說到這裏忽而停住了,她幾番想要看一眼她的寶貝孫女,可不知為何,最後卻都是忍住了。
刑星不明白,為什麼奶奶的目光一直在回避著自己,她與奶奶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麵了,若是往常,奶奶定然已經將刑星攬入懷中了,可今時今日,奶奶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敢看一眼刑星,目光之中像是隱藏著什麼苦衷。
刑星也不明白,既然奶奶明知這一切都是陶弘景搞的鬼,她完全和刑川講明實情,可為何卻要對刑川說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這樣解釋反倒是叫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刑星猶豫了很久,才踟躇著問道:“奶奶...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以後會明白的。”族長沒有解釋太多,她隻回應了這短短一句,在她說話之時,目光中閃現了一絲愧意,隻不過當時的刑星尚在疑惑之中,並未察覺到奶奶這一瞬間的神情變化。等她明白奶奶的良苦用心之後,已經是太晚太晚了。
族長沉默許久,忽而將話鋒一轉、岔開了話題問道:“星兒....這幾日,那姓陶的可有什麼動靜麼?”
“動靜?”刑星見族長神情鄭重,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便把這幾日的見聞,都一一說予族長聽了。當然,那天夜裏她向陶弘景傾訴過的心裏話,此時仍是被她埋在了心底。
族長聽到刑星說陶弘景曾鑽入地底,頓時便瞪大了眼睛,驚詫許久後嘖嘖歎道:“我果然沒有看走眼,常羊山的秘密...看來那小子...已經知道了。”
族長說到這裏,臉上才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欣慰。
待刑星講到陶弘景曾注意到岩洞中的神秘文字之時,族長更是忽然一怔,愣了許久之後才忍不住驚聲叫道:“難...難道那文字,便對應著天時麼?”
刑星仍是聽得雲裏霧裏,族長又趕忙追問了一句:“星兒,那小子對著石壁上的文字觀察了一天,拿他從洞中出來之後,可曾有過什麼反應、說過什麼話?”
“這個...”刑星皺了皺眉,腦海中開始回想起當日發生的一切,回憶許久之後,才確信無疑地答道:“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小子,果然還是對我們留了一手...”族長猜出了陶弘景已經得出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卻故意將其瞞住,族長心中是又惱怒又失落...可一時間卻又想不到如何才能把陶弘景心底藏著的秘密給逼問出來。
她知道,對付陶弘景這樣的滑頭,單純地依靠恐嚇和利誘,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族長一想到這兒,便覺心亂如麻,一番冥思苦想後又不得不回到原點。
刑星望著憂心忡忡的族長,忍不住問道:“奶奶...怎...怎麼了?”
族長歎了口氣:“星兒,你知道麼?要想讓刑天大君再度降臨於世,需要得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舉行一場特定的儀式,也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奶奶我研讀壁畫多年,已經參透了“地利”與“人和”,卻唯獨不知這天時指的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時。眼下看來,那姓陶的似是已經有了些眉目,可這小子卻是有意隱瞞!!”
族長說到這裏,忍不住咬緊了牙齒、攥緊了拳頭,刑星隔著遠遠的,也能明顯的感受到奶奶心中的憤怒和無奈。
刑星看著奶奶這幅模樣,當即便獻策道:“奶奶,反正他眼下落在我們手裏無處可逃,我們大可以對其百般折磨,施以各種酷刑,就不信他不招。”
“不行的。”族長想也沒想便搖了搖頭,“那小子詭計多端、決不肯輕易招供。更何況,他大可以胡亂編造個日子來誤導我們。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沒能選在正確的日子奉上獻禮、舉行儀式,非但不會叫大君降臨,反倒會給我們帶來滅族之災。”
“滅族之災!”刑星一聽這幾個字登時便緊張起來,“那…奶奶...這...到底是什麼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