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刑星她罵歸罵,畢竟都隻是藏在了心底,她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隻得忍住自己心頭的不滿和委屈,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嗯,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你們可...可隨意走動...我不會再監視你們的...”
刑星天性就不善於偽裝,縱使她已經拚了全力地去裝出一副溫柔的模樣,可心頭的怒火還是忍不住從嘴巴裏、從鼻子裏冒了出來。
兩頰的肌肉亦是極不協調,一邊在堆著假笑、另一邊則是低沉著臉,簡直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陶弘景和蕭衍俱是強忍著尷尬目送刑星轉身離去。
直到刑星走遠之後,蕭衍這才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大笑道:“她...她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
陶弘景沒有說話,他把手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蕭衍見陶弘景不做聲,腦子裏便開始東想西想、胡亂揣測,忽而大叫一聲:“我明白了!常言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蕭衍說到這裏,忽而把身子湊到陶弘景附近,對著他擠眉弄眼道:“弘景,你莫不是和她有什麼...那個...那個啥?”
陶弘景懶得解釋太多,他白了蕭衍一眼道:“你沒看到她當時的眼睛麼?簡直恨不得把我給吃了...我和她之間能有什麼?!”
“那她為什麼忽然對你這麼好?!”蕭衍學著刑星方才的動作和神態、酸溜溜地說道。
“美人計而已...當然是為了秘密而來...”陶弘景淡淡地說道。
“秘密?”
“就是“天時”,也就是複活刑天的日子。”陶弘景皺了皺眉,開始自言自語道:“我這才剛有了一點眉目,他們就盯上了麼...”
“那族長也真是狠得下心,為了套取情報,竟把自己的孫女都當成工具來用...”蕭衍頗為不屑地瞥了瞥嘴,“還說什麼刑天部都是些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勇士,還不是一樣會耍詐!”
陶弘景沒有跟著蕭衍一起冷嘲熱諷。
他腦子裏不停地浮現出方才刑星那充滿哀傷的眼睛、以及眼睛之下那戚然的麵容,當時的陶弘景還以為以為刑星刑川他們二人產生誤會的緣故,眼下細想過後這才知曉了個中緣由,不由得跟著歎了一聲:“怪不得、怪不得她臉上會掛著淚,被她的至親至愛的奶奶所利用,心中一定是很難接受吧...可刑星畢竟是族長的孫女啊,我看她們的祖孫情誼也不想有假。為什麼、為什麼她奶奶會如此急不可耐、把孫女往火坑裏推?難道是說...這“天時、地利、人和”...複活刑天的三把謎團,她隻剩下“天時”沒有解開了麼?!”
陶弘景越想眉頭便越是深鎖,似是陷入了糾結之中,可想著想著又在一瞬間豁然開朗起來,同時,在他心裏也生起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
“我得去找她!”陶弘景撂下這一句話後,便循著刑星的腳印、揚起袖子一路追趕過去。
蕭衍見陶弘景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就如此心急火燎地去追刑星去了,心中頓時便是一緊,他慌慌張向前跑去,可又追不上陶弘景的腳步,隻得跟在後麵扯著嗓子喊道:“喂,弘景,你要去幹嘛啊!!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是修道之人,可不能胡來亂性啊!”
“放心,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其中分寸,我自會拿捏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