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早餐、午餐相比,晚餐份量大得令人感動。但隻有一道菜。
這道菜是一種黃色的蘑菇,每個人麵前都放著一大盤,蘑菇每朵都有麵碗那麼大,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味。蓴之撕了一條送到嘴裏,驚喜得想叫出聲來,因為蘑菇的味道鮮美異常,滋味絕妙。
阿妍吃得很斯文,阿卉吃得比姐姐還快。天寶在阿妍麵前不好意思吃太多,蓴之見大夥都吃得津津有味,心想白莊主精通醫理,兩個女兒小小年紀均武功出眾,鵲山的食物吃了肯定延年益壽增強功力,更是食指大動,吃了不少。
杜婉如象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道:“食用此物需運功化開,不宜貪多。”
阿妍阿卉吃完一朵果然便在桌旁盤閉目運功,待頭上冒出縷縷白煙,才睜開眼睛繼續吃。
白沐陽教二人以華陽門獨有的心法將蘑菇化掉,蓴之學得快,很快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泰,天寶因阿妍坐在一旁,雜念頗多,試了許久也無法凝神靜氣,睜開眼時,見到白沐陽正皺眉看著自己,低聲與杜婉如說什麼,顯然是不高興了,心裏一格登,低了頭不敢看他。
飯後,阿卉蹦蹦跳跳地把二人帶到院中水池邊:“爹說了,從今天起,你們倆每天泡兩個時辰。”
阿卉驕傲地說:“正始池是我爹傾畢生所學,配製靈藥而成,修道之人泡一個時辰,可抵凡人修煉十日,能去除雜念,凝神靜氣。我從小就泡的,聽娘說,雜念太多的人,第一次泡會很不舒服。但必須要堅持下去。”
天寶想,把人的雜念都洗幹淨了,以後我見了阿妍小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麼?那成仙就容易了?隱隱覺得,沒有雜念,當神仙也不怎麼快活。
待阿卉轉身,天寶和蓴之慢慢脫了衣服泡下去,天寶跟父親走南闖北,與一群粗豪漢子泡澡是常事,與蓴之同池而浴,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蓴之卻全程皺著眉。
那水池不深,水溫很合適。隻是藥味太濃烈,二人初時需憋氣,泡了一會才慢慢適應。剛適應氣味,慢慢地天寶又覺得水溫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燙得他叫出聲來:“好燙!”
幾乎與此同時,他聽到蓴之聲音發抖,哆嗦著說:“好冷!”
天寶忍不住跳出池子,見蓴之隻說了那一句好冷後,再無言語,抱臂坐在池中,在月光下也能看出他嘴唇發烏,渾身抖個不停。
天寶愣了一會,又跨進了池內。苦笑道:“這鵲山的水啊,湖啊,雲啊,鬆樹啊,人啊,沒有一樣不離奇的。”
蓴之冷得一直抖,緊閉著牙關不說話。天寶泡了一會,又忍耐不住,想爬出池子,見蓴之凍得一直抖,道:“師弟,可能你身子弱,若真受不了,就先出去一下吧。”
蓴之搖頭:“我,我,還,還受,受,得住。”
天寶閉目泡在池中,腦中浮現出阿妍練功時的俊美豐姿,又想,我泡過的這池水,阿妍也是泡過的,不由心猿意馬起來,身上驟然一熱,池水一下燙得他再次叫出聲來:“哎喲!”
杜婉如和白沐陽在二樓能看到水池,白沐陽道:“小一點的那個孩子背上有雙魚標誌,是青玄無疑,大點的這個……身上既無印記,資質又差,雜念還這麼多,絕不可能是青雲,師父定是搞錯了。”
婉如溫柔地說:“你師父說他是,定有他的道理。”
白沐陽突然想起一事,嘿嘿笑了起來。
婉如道:“又發什麼失心瘋了?”
白沐陽說:“我第一次配好藥方倒入正始池時,自己也下去試泡了一下。也是覺得很燙,當時,當時……”俯身在妻子耳邊說了幾句輕薄話,婉如飛紅了臉:“孩子們都這麼大了,你也不怕醜。”
白沐陽嘿嘿笑著:“你說,下麵這小子在想誰?”
婉如想起日間見到天寶看大女兒的眼神,心中已明白了幾分,心內隱隱有一絲憂慮,卻怕丈夫又生氣,輕描淡寫說道:“若不是這些年世道不好,這孩子在家鄉應當已經成親了。他有可想之人,原屬正常。”岔開話題道:“不知藍師弟和玉師妹要帶回來的人是誰?會不會就是那個洗骨人?”
白沐陽道:“隻可惜雲瞳毀了,不然現在就可以知道。真希望重煉雲瞳能順順利利的。”
杜婉如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隱約想到了為什麼這個叫天寶的孩子身上並無華陽門人都有的雙魚標誌。可那靈光隻是一閃而過,轉瞬即逝,她並沒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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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