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溶骨危情無言對(2 / 2)

阿卉掀開了車簾後尖叫一聲,倒退了三步。

黑馬哼了一聲,大約是對阿卉尖叫嚇了它一大跳表示不滿。

阿卉狠狠瞪了它一眼,問道:“娘,車上是什麼?”

婉如歎口氣:“你象你爹,總是這麼毛毛躁躁!上車吧。我們馬上啟程回莊。”

阿卉躲在玉瑤後麵不敢上前,玉瑤道:“阿卉別怕,姑姑抱著你。”

“我,我想騎黑叔自己回去,讓蓴之哥哥陪我吧。”

蓴之好奇心大盛,車上到底有什麼會把阿卉嚇成這樣?

婉如道:“如果分一匹馬走,沒到鵲山,此人定已血盡肉碎身亡。”

藍擁雪手伸向懷中想掏銅錢:“我算算。”

平日裏十分溫柔的玉瑤一反常態,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藍擁雪訕訕把手縮了回來。

婉如道:“上車吧。”

玉瑤想想說道:“若我們全坐車,必會拖累車速。若能禦劍……”

婉如道:“此人傷勢太重,無法直立。”

玉瑤眼圈兒紅了:“他是算兒唯一的希望了。”突然向婉如行了一個禮。

婉如歎口氣,伸手去扶玉瑤,玉瑤卻不肯起身。

蓴之大致明白,車上這人可能是藍擁雪和玉瑤仙子找到的能救兒子的人,可這人傷勢極重,玉瑤想叫婉如行禦劍之術迅速帶他回鵲莊,婉如認為無法禦劍。

少頃,婉如歎口氣:“都上車吧。天快黑了,花澗集雖然有神弓護衛,回莊的路上卻人妖混雜,絕不能將你們留在此處。我給這兩匹馬服點紫河車和鹿茸。速度可加快數倍。”

黑馬聽了這話,象人一樣歎了口氣。

眾人齊齊望向婉如,婉如道:“上次也是緊急情況,給它們吃了這兩樣東西,後來,黑叔流了三天鼻血。”

黑馬點點頭,又搖搖頭。

婉如幹脆利落地塞了兩粒藥丸進黑馬口中:“黑叔,事出緊急,隻能再委屈你了。”黑馬又歎了口氣,仰頭咽下。

婉如道:“阿卉,好了,上車吧。”

阿卉卻說什麼都不肯上車,仿佛車上有讓她極恐懼的東西。

藍擁雪伸手在阿卉耳後安眠穴一拍,阿卉哼都沒哼,睡了過去。

婉如將阿卉抱上車,招呼蓴之:“上車吧。”

蓴之上了車,見車上躺著個慘白得毫無道理的年輕人,整個人如同白麵捏成一般。他身上又有無數傷口在同時向外滲血,雖然已敷了厚厚的藥,仍然無法減緩血從體內冒出來的速度,他身下墊的被褥已全部被血浸透。他的腳趾頭、手指也在出血,恐怖的是,他的手腳象是已經流完了血,正在與身體分離,腳掌和手掌吊著,皮膚被拉得很長很長。他的身體仿若一根被加熱過的柔軟的蠟燭,隨時會變成一灘泥溶到地上。

他的臉白得象白紙,頭頂正在滲血,讓人不由擔心他的脖子會被拉長,頭也會象手腳一樣與身體分離。

那小鬆鼠馬立安靜地趴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病人。

蓴之再有定力,也控製不住內心極大的恐懼。隻得強忍著不吐,也不敢看這奇怪的病人,心想,扁鵲再世怕也不能治這聞所未聞的怪病吧?低著頭小聲問:“白夫人,他得的是什麼病?”

“我聽外子說過一次,烏靈宮有門惡毒功夫稱為溶骨術,病人中招後,全身會有七七四十九個傷口同時流血,血慢慢會被放光,然後手腳與頭便會象蠟燭一樣逐漸溶解,中招之人,每一刹那都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痛苦異常卻口不能言。”

玉瑤道:“此人剛中招不久。有人搶在我們前麵給他施了溶骨術。”

婉如幹脆利落地說:“先回莊。”

蓴之不敢看那病人慘狀,低聲道:“為何會有人發明如此狠毒的功夫?藍莊主,若你能把我也拍暈,小生將不勝感激。”

“師弟,以後叫我師兄吧。”

“師兄,請將我拍暈。”

於是藍擁雪在蓴之腦後一拍。蓴之眼前一黑,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記得接天寶。”

婉如溫柔地說:“啞叔會照顧他的,放心吧。”

蓴之嗯了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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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