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 若將花比人家事(1 / 2)

玉琪問此處是否有密道,眾人都是一驚。玉琪解釋道:“這樹沒有樹皮,所以又叫‘猴刺脫’,說是猴子都爬不上去。”說著伸手在樹幹了輕輕一摸,那樹立即枝搖葉動,抖個不停,玉琪身上落了不少花瓣。

朱墨見玉琪立在花瓣雨中,頭上星光燦爛,麵色被火光映得紅彤彤的,自覺這畫麵美得驚心動魂,不由呆了一呆。

少女看著朱墨的樣子,又是抿嘴一笑。

朱墨回過神來:“它怕癢啊?我明白了,因為它一碰就動,因此不用專人把守,隻要有人碰到,立即會示警。而且它會落下花瓣,追蹤敵人也方便。果然是隱藏秘道的好法子。我說,三皇五帝還沒有花家這麼般機敏。”

少女含笑道:“朱少俠說笑了。”

朱墨指著最大的一株樹:“那秘道定在最大的這棵樹下啦?”說著伸手摸了一下。

那樹果然噗噗噗抖個不停,朱墨笑了起來。

蓴之一愣,旋即明白,以朱墨的見識,見過無數秘道,定然知道,看上去最顯眼的通常不是正確入口,想來他也並不信任花家,可能在樹上做了什麼手腳記號,和自己適才所為一樣。

少女對朱墨和蓴之的心思毫無察覺,帶著二人,繞來繞去,繞到林子邊上。

她周圍看看,蹲了下來,在地上摸索了一會,摸到一塊小石頭,轉了幾下,地麵悄無聲息地滑動,蓋板向下斜,滑出一個兩尺見方的口子來。

朱墨和玉琪都是見慣秘道的,蓴之卻少見,探頭望去,秘道尺半見方,斜斜向下,築成光滑的滑道,也是由月亮樹所築,散著柔和的光。

“這滑道倒有趣。不過這向下方便,向上就麻煩了。姑娘,你叫雲歸是嗎?”

“是的。”

“這名兒真好聽。雲歸姑娘,你先下,玉琪你跟上,我殿後。這秘道怎麼關?”

雲歸又是抿嘴一笑道:“人下去自然就關了。玉琪姑娘你先下吧。”

“她怕高,跟著你比較好。”

雲歸不知他是托詞,站起來點點頭:“好。”

朱墨扶了她一下:“當心。”

“謝謝。”雲歸雙臂交叉,向下一滑。那滑道打磨得異常光滑,她一下就滑到了下麵。

玉琪看了朱墨一眼。

朱墨一笑:“我知道瞞不過你。我剛抹了一滴青趺血在她身上,這樣萬一有事我們總能出得去。”

蓴之心想,得找個時間把鬆鼠的事情告訴朱墨和玉琪。

玉琪點點頭,迅速跟上。三人一前一後滑到了底下,頭頂的秘道悄無聲息地又關上了。

雲歸帶著三人向前走,秘道是密閉的,不知為何,並不覺得氣悶。朱墨左顧右盼,想知道從何處通氣。

木牆發著柔和的光,越走越寬闊,岔道和門非常多。蓴之邊走邊留心記下。見玉琪和朱墨各自不說話,心知他們可能也在暗記。

朱墨問雲歸:“你們大公子離此處有多遠?”

“其實我也不知道。再往裏我沒進去過。一會會有人來接你們過去。”

又走了十幾丈遠,迎麵走來一個打扮豔麗、仰著頭的女子,年約四十,十分豐滿。雲歸立定低眉行禮:“超姨好。”

那叫超姨的女子年紀比雲歸大了許多,十分傲慢,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雲歸忙低頭道:“這三位就是大公子的客人。”扭頭對玉琪和朱墨說:“超姨是二小姐的貼身親信,她會帶你們去見大公子,奴婢先行告辭。”

朱墨笑道:“雲歸姑娘,你不要總是一口一個奴婢,聽著非常刺耳。”

雲歸聽了這話,驚得臉都紅了,忙望向超姨,超姨又哼了一聲。雲歸訕訕轉身打算離開。

那叫超姨的女子鼻孔朝天,向雲歸伸出手來:“慢著。你總是一見我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前幾日你踩髒我的衣裳,是打算不賠了嗎?那可是二小姐賜我的。”

雲歸聲音很低:“那衣裳要多少錢?”

“昨天不是剛發了月錢嗎?你的月錢都給我,勉強夠。”

雲歸低了頭說:“我月錢沒帶在身上。超姨,我家裏還有弟弟妹妹要養,你那件衣裳,我已替你洗幹淨了,再說,它也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