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叫不要跟他鬥嗎,怎麼又‘翻臉’了,真是‘兩麵三刀’,況且你是我師傅,就算找你幫忙還需要用求的?那我看我真是拜了個假師父罷?”
“既然你認我,求求我有又何妨?誰叫你平時銳氣得很,為師就是要殺殺你的氣焰!修理修理!”鳴在竹邊邊撓他的頭發,司徒空故作嫌棄地躲開。
這對師徒不同尋常,司徒空性不羈放縱,從不肯規規矩矩,而鳴在竹現在雖是楊家學究,但也更是曾經的北苑十三絕之一,也是個懶懶散散,不循常規的閑散之人,是師徒,不如更像是一對最佳損友。
“我又不是花草,用不著,老頭你還是留著這份心自個修理蘭花吧。並且我已經想通了,我不想再逃,既然我是‘正大光明、罪有應得’地被抓進來,那也要堂堂正正,一絲不掛地走出去…決不是逃…”
“哼,你當真如此想?嗯哼,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想的啊…”鳴在竹湊近了他,兩眼杵著他問。
“嗯,以前是以前,不然我還在這陪你坐著?不當你是師父還給你帶酒?挖地三尺都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徒弟咯!”他也以雙眼回應。
“哈哈,好!不愧是司徒箏的兒子!我的學生!阿空,任重而道遠,走出楊家,隻是你的第一步,我希望這第一步,你一定走正,走對…”他依舊看著他的麵色警戒道,不給他眼色一點點逃避的機會。
司徒空抿嘴笑笑,微微點頭,他自己卻並不認可,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這怎麼會是第一步呢?從他踏入虎鶴門的第一步,才是第一步,這第一步,早已開始,也早已錯過。
而這已經錯過了的,他也不知對不對,正不正。
色漸暗,已至黃昏。
司徒空出了蘭室,吹著口哨,雙手負在身後走著,他俏皮地繞著石板路走S形,又或者蹦蹦跳跳,路雖是死的,人卻是活的。這冷冰冰的日子裏,總要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
忽然他眼眸一側,向右看去,卻不扭頭,接著身子往左一退,迅速地將襲來的雙手緊緊抓住,用力往前一擲。
那人被推到前路,竟然沒抵住這力量,生生栽了下去。
“你你你,司徒空你你又又耍耍我,我我我不會放放放過你!我我要殺殺殺了你!”來人正是楊淮,他手裏拿著一柄匕首,剛剛也正是用它來偷襲司徒空。
“我何時耍你了?難道你要殺我,我還要呆呆立著,等著你來殺麼?我結巴,別折騰了,快點回去吧。”
“你你敢罵我我我,我不怕你我跟你,你你你不過是個賤奴,我我我可可是正族嫡子,我我我想殺誰就殺誰!”
“嗬”,司徒空扭頭自吟,不禁覺得好笑又好氣。
好一個正族嫡子,狗仗人勢,人仗族勢。
“好啊!那不煩請正族嫡子的楊二少爺試試,能不能殺了我,能不能想殺誰就殺誰!”
楊淮鬆了鬆手指,將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了,吞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也似乎將自己看做了箭,已是不得不發,他大叫一聲,就直直地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