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爺爺的那些話,淩風的皇位得來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順,難道這裏麵還有淩雲什麼事?
可是他不要自己追問下去,反正來日方長,且忍耐一時吧!
“此處就這一間草廬,王爺留下我來卻要我住在哪裏?”唐婉兒猶豫地四處打量,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淩雲白了唐婉兒一眼冷冷說到:“本王孤身一人來此守陵,身邊正好缺個使喚丫頭,你就好好伺候本王就行,這些凳子都是我親手做的,拚起來權作一張床吧,你就睡在凳子上!”
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正想反駁,可是淩雲已經走向床鋪,然後抄起狐皮被褥丟了過來,剛好把唐婉兒蒙住。
一夜都在膽戰心驚,噩夢接踵而至,黑衣人,血腥氣,爺爺脖子上噴湧的鮮血。
“喂,醒醒!”臉上一陣陣悸動,茫然張開眼睛,他竟然在拍自己的臉,王爺就可以這樣的嗎?
唐婉兒翻身坐起怒目而視淩雲,淩雲轉身走到窗前霍地拉開窗子,一道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刺的唐婉兒微眯著眼睛。
“你做了一夜噩夢,攪擾的本王一夜都不曾睡著!”淩雲轉身看著唐婉兒仍舊冷冷說到。
唐婉兒卻直奔窗前看著外麵陽光下的雪景到:“雪什麼時候停了,我爺爺曾說過雪是最能滌蕩人世間一切醜惡的,這一場大雪不知可否還世間一個清白?”
答非所問,淩雲茫然看著唐婉兒,兩行熱淚正從的眼角撲簌而下,淩雲心中一動,直直走到唐婉兒麵前麵無表情說到:“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本王為什麼會在此處?”
唐婉兒臉掛淚珠點點頭,淩雲像是沉浸在了深沉的回憶之中,幽幽開口說:“事情是這樣的……”
三日前皇宮永泰殿
淩柱躺在迎榻上,麵前的幾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一陣劇烈的咳嗽,首領太監吳庸手捧藥碗疾步走進來,不時吹著碗中湯藥,小心翼翼地放在幾案上說:“皇上,快趁熱將湯藥喝了吧!”
“你速去吳王府傳吳王覲見!”淩柱抬起頭來又是一陣咳嗽,吳庸趕緊上前扶住淩柱,手輕柔地在他心口撫摸著。
淩柱鬢角青筋勃起,手握拳頭擋在唇邊氣息粗重地說:“快去呀!”
“皇上身邊就老奴一人伺候,老奴若是去了誰來照拂皇上?”吳庸麵露難色說到。
淩柱已經說不出話,揮手在麵前擺了擺,示意自己無礙,叫吳庸隻管快去,吳庸無奈起身,走了幾步又躬身回來到:“老奴先伺候皇上把藥喝了!”
看來自己不喝湯藥吳庸是不能放心離開的,淩柱就點點頭,吳庸趕緊扶住淩柱,將藥碗仔細湊到淩柱唇邊喂了下去。
滾熱的湯藥下去淩柱倒是好了些,鬢角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顫顫巍巍地一邊用禦筆飽蘸了朱砂一邊推開吳庸,讓他快走。
吳庸眼含淚花走出永泰殿,心一橫,快步下了高高的一溜台階,嘴裏兀自叫嚷著:“快給灑家備馬!”
淩柱的手不住戰抖,不過還是講一份遺詔抖抖索索地展開來,像是用盡了平生力氣一般死得粉碎,而後才重新提起筆在展開的紙張上寫下了遺詔二字。
汗水滾滾而下,以防汗水打濕紙張淩柱不時別過頭去,最終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寫好了遺詔。
“兒臣參見父皇!”淩柱愕然抬頭,卻看到太子淩統就站在自己身邊,手裏端著一碗湯藥,“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淩柱冷冷問到。
淩統微笑說到:“父皇,我乃當朝太子,今日的太子就是明日的皇上,我在宮中走動自然暢行無阻。”
“太子?你兩個字已經化作你腳下的碎片了,你卻還來做什麼春秋大夢,朕來問你,相國汪有道,上柱國霍溫都是怎麼死的?他們查實了你借賑災指名中飽私囊之事,你挾私報複,竟然誅殺了朝廷重臣,你……”
淩柱指著淩統,劇烈的咳嗽讓他渾身發顫,再也說不下去了!
“不錯,父皇指責兒臣都認下便是,家國一體,汪有道、霍溫既是朝臣,換言之便是我淩家家奴,殺了他們又能怎樣?”淩統恬不知恥地笑說。
淩柱冷哼了一聲,極力壓製自己的憤恨說到:“朕沉屙不起,吳王勤於朝事,晉王穩定邊患,他們勤謹如此每日還來朕麵前請安侍奉,你卻久不露麵,朕接奏報,言及你正日夜於府中趕製龍袍冠冕,是急著取朕而代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