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雲霧後續(1 / 3)

褚元誠已經身受重傷,恐命不久矣。

“我的主公早在七年前就駕鶴西歸了,我的國家在一年前也油盡燈枯。我還能為誰效命呢?哈哈哈!可笑至極啊!”褚元誠苦笑著,眼睛微閉,連連歎息。

馮祜臉龐上流露出敬佩與惋惜之色,道:“對先帝如此效忠二十年之久,帝雖逝,心不滅,難能可貴,晚生佩服!”

“別廢話了,我撐不了多久了。有什麼疑問還未解開,就快問吧!”褚元誠催促道。

“您為什麼隻是殺了尤沛,而沒有殺死其他人?”

“尤沛這個狗賊臨陣倒戈,害死先帝血脈,本就該死!至於那些無幹之人,他們是押運糧草的,為了滅楚。死一個押運官不影響糧草的正常到位,若是全都死了,糧草還怎麼抵達前線?統一下本就是先帝殷切的希望,他盼了十幾年也沒等到。好不容易白晅有這個能力替他完成這個夙願,即使此時已經不是蘇家的下,但為了下一統,我想他泉下有知,還是會高心。況且,我殺尤沛的時候他們都被麻翻了,自然不會對我有印象。唉……”褚元誠長歎一聲,無不氣憤地瞥了一眼臥倒在地孫阜的屍體恨恨地罵道:“隻可惜被這個賣國求榮的狗賊壞了大業。孫阜他在這兒當太守隻是為了替先帝血脈襄陽王蘇正策報仇,而我也有此意願。我和孫阜約定,他負責迷翻眾人,我出手解決尤沛。事後我送他去一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不問世事。沒想到,我殺死尤沛之後,他他來善後一切事宜,然後就去隱居起來,可他竟然引來股潛伏的楚軍,殺死所有人,搶走了糧草……”

“您是怎麼知道他是引的是楚軍?起初我一直認為是普通賊寇幹的,糧食被奪隻是巧合而已。”馮祜虛心求教道。

“因為這個!”田伯雄突然從旁邊走過來,並彎腰從地上自己帶來的包袱中取出一把紅纓槍槍頭,朝馮祜晃了晃。

“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田伯雄又道,“這是一把普通的軍用紅纓槍,看似平淡無奇,內裏可直指搶走糧食的人。”

“你是指做工?”馮祜恍然大悟道。

田伯雄點點頭:“嗯。這個槍頭上的雲鶴紋是楚國巧工藝,無與倫比。押運糧草的隊伍用的武器都是樸刀,所以這件兵器是楚國士兵所用。而且,死者身上的刀口是為了擾亂我們的調查方向。楚軍趁他們被迷倒,用刀砍死他們,搶走糧食。但不知是何原因留下了這杆槍。所以我斷定,他們一定還在潞陽城。”田伯雄望了望褚元誠,“是吧?褚大人?”

“嗯,田元帥果然不愧是‘鬼靈神斷’!”褚元誠讚許道。

“褚大人過獎。”田伯雄謙虛道。

“哼哼哼!我最終還是向命醞頭了!”褚元誠苦笑三聲,又道,“瑞麟,碩略,我雖落得如此下場,但這對我而言卻是一種解脫。”褚元誠越來越虛弱,聲音逐漸變,麵部的血色步步消退為慘白所代替。

“你本能輕鬆殺掉我們,可為什麼不動手?”馮祜激動地握住褚元誠的雙手,淚水不住地往下滴。田伯雄則拍打馮祜的肩膀,以示安慰。

“啊哈哈哈!是的,殺死你們對於我來毫不費力,有很多次機會你們就死在我的刀下了。但是,你們隻知道我替先帝除掉不忠之人,卻不知道我們的真正計劃。”褚元誠狡黠地衝二人大笑,毫不在意插在自己身上的劍帶來的傷痛。

“你們,計劃?”田伯雄一臉疑惑地盯著氣若遊絲的褚元誠,“你還有同黨?”

“哈哈哈!碩略,你們以後的麻煩還多著呢!你們可要當心了!”褚元誠諷刺地望向二人,譏笑道,“你們以為虎焰衛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嗎?如果你們真的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哈哈哈哈哈哈!”褚元誠發出得意的笑聲,不過,顯得那麼虛弱,那麼無力。

“你的計劃是顛覆大秦吧!”馮祜鬆開緊握褚元誠的雙手,漠然道,“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的!我會隨時隨地等候你們的饒出現,隻不過不是迎接,是——把他們送進地獄!”馮祜底氣十足地應對褚元誠的“恐嚇”,絲毫不失智者風範。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不過我……我是等不到了……”褚元誠越來越虛弱,胸口和嘴裏的鮮血不斷湧出,衣襟上下盡皆血染。褚元誠將要倒下,田伯雄趕緊攙扶住他,不讓其失去平衡。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馮祜又緊緊的握住褚元誠的雙手,“若是有何遺言,我盡力而為。”

“瑞麟啊,我這兒先行謝過了。不過,你可以安心,在你們一統下之前,一切都會風平浪靜。虎焰衛不會妨礙你們的遠征大軍打仗。因為統一下是先帝一直以來的夙願。不過,不過,一碼歸一碼,白晅竊了蘇家的下,他……他遲早都要還的!”褚元誠話顯得非常吃力,卻還是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