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飛將近五十歲,到現在卻隻有鄭虹一個女兒,因此十分的寶貝,把她寵的無法無。
倒不是鄭德飛多喜歡女兒,他骨子裏重男輕女的病還是很重的,隻是他這些年欠下無數的風流債,肚子爭氣能給他生孩子的卻一個沒有。鄭虹這根獨苗還是發妻留下來的,那時候他還沒發達,算起來都有二十年了。
所以聽女兒被抓,他才會那麼生氣,不顧生意就直接過來了,畢竟這是他唯一的根。路上的時候他還想了無數種報複辦法,打算給寶貝閨女出口氣。
透過麵相,唐棠也看出鄭德飛子嗣艱難。
起來也不奇怪,有殺孽就會損陰德,何況數百隻鬼整纏著他,這麼重的陰氣影響若是還能生孩子,那鄭德飛真要仔細看看帽子的顏色了。
“就是我告的。”
瞥了一眼唐棠就收回目光,冷笑道:“我不僅要告她,還要讓她坐穿牢底,以後隻能當社會的渣渣,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曾律師:“……”
鄭德飛:“……”
鄭德飛混社會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人對他這麼囂張,簡直鼻子都要氣歪了。
要不是顧忌這裏是警察局,估計就要直接動手了。
他氣哼哼的,剛想丫頭片子你找死是不是,就見對麵囂張的女孩突然不怕死的湊過來。
她壓低聲音,突然笑了:“……這麼多的陰魂,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
陰魂二字一出,鄭德飛心裏一虛,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周身的氣溫猛然降低了很多,好像真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圍在他四周一樣。
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尤其唐棠還在繼續:
“有幾十隻陰魂滿身都是煤灰,頭上還破了個大洞,還有幾隻女鬼,正趴在你的背上咬你的脖子呢。你沒發現你的背這幾年越來越彎了嗎?都是那些人,那些人回來報複你了……還想教訓我,我看你離死不遠了。”
著話,唐棠手指猛地朝鄭德飛眉心一點,渡了一絲陰氣過去。
然後……
然後人高馬大的鄭德飛就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
他背後的弟們正疑惑老大搞什麼幺蛾子呢,就忽然聞到一股尿騷味,鄭德飛居然當著眾人的麵失禁了。
在場人:“!!!”
弟們一言難盡地看著鄭德飛,想扶卻沒勇氣扶,好一會兒才有兩人捏著鼻子企圖把他拉起來。
可鄭德飛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兩腿軟爛如泥,根本站不起來。
隻見他麵前飄著上百隻鬼,全黑的眼睛死死盯著他,那一張張熟悉的臉發青發白,正滿臉怨氣的看著他。
而在他身上,熟悉的沉重再次襲來。
這下不止是背部,他的前胸和四肢也都被鬼拽住,他們張開血盆大口,貪婪的撕咬著鄭德飛的肉體,在他身上留下一塊塊青紫的斑跡。
最終,被撕扯的疼痛感戰勝了恐懼。
鄭德飛飛快爬起來,完全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站起來後就狂奔著往警察局外麵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鬼啊!別咬我——滾開——”
眾人:“……”
哪來的神經病!
老大都走了,還是以這麼丟人的方式,弟們也不敢多留。
他們剛才也是親眼看著的,那女孩隻是對老大了幾句話,然後衝他頭上點了一下,老大就突然失禁了,並且跟瘋子一樣變得不正常。
這女孩是魔鬼嗎?
還有剛才那一手是什麼玩意兒?
一指禪?
想想鄭德飛的下場,這群人連狠話都沒敢放,慫噠噠地直接溜了。
本以為要大戰一場的曾律師:“……”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曾律師抬頭望。
而剛剛撕咬鄭德飛的幾個鬼,並沒有跟著離開。
他們身上的禁製雖然被唐棠解了,卻沒辦法在這樣的豔陽單獨行動。隻能等到晚上,或是剩餘的鬼解除禁製後一同離開。因而隻能老老實實跟在唐棠身邊,靠著她周身的陰氣滋養活下去。
又等了一會兒,負責的警官出來,鄭虹已經招認的差不多了,其他三個在鐵證麵前也都招了。
警方已經決定以故意傷害罪拘留她們,隻等著法院開庭再繼續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