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法律,唐棠也明白訴訟需要時間,於是她也不急,把整件事全權交給曾律師就離開了。
四個女孩都被她下了詛咒,從此以後將夜夜重複原主臨死前的痛苦。
而且經過輿論發酵,四人已經被網友列入到抵製藝人行列。眼看事情鬧大了,海市影視學院也沒有繼續裝死,而是公開發布聲明,作出開除四人的決定。
還沒出道就遭抵製,演藝事業也完全斷了。
再者曾律師還過,他有把握讓幾人在牢裏蹲到五年以上。五年牢獄之災後,她們也別想再過正常生活,隻能在旁人異樣的目光中度過餘生。
想必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吧。
唐棠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尤其是鄭虹,隻要鄭德飛這個靠山倒了,她就像秋後的螞蚱,再也蹦躂不起來。因而看著身邊的上百個陰魂,唐棠決定在這些懲罰之外,再送給鄭虹一個大禮包。
於是,唐棠打車回到學校後,並沒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先去了學校西側的樹林。
找了個槐樹密布的區域,唐棠設了個透明的結界,而後將陰魂一股腦兒放進去,便盤腿坐了下來。
這些陰魂都被下了禁製,隻是術法隨著時間流逝消退了許多。唐棠掐訣作法,以靈氣為媒隔空畫符,不斷打在結界上,沒一會兒,所有的禁製便都被解開了。
到此,唐棠並沒有停。
她手中符籙一變,透明的結界便轉化為羅地網,陰魂在網中掙紮了一會兒便一分為二,隨後三顆鮮紅的戾珠便落在唐棠的手上,被她收在了口袋中。
這可都是她的存糧啊!
心情變好的唐棠美滋滋的感歎一句,這才抬起頭,看向麵前這堆鬼們。
鬼們怨氣積攢已久,得不到發泄慢慢就化為了戾氣。如今戾氣被除,他們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一個個也都恢複了神智,對著幫它們解禁的唐棠鞠了個躬。
看著怨氣不斷外冒的陰魂,唐棠皺了皺眉,道:“你們怎麼回事,頭上的禁製又是誰種下的?”
唐棠這一問,鬼們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一個個委屈壞了,嚶嚶嚶哭了起來。
這群陰魂裏大部分是男鬼,有一百多隻,他們的死法也都一樣,都是被鄭德飛誘騙害死的。
這就要到十幾年前了。
鄭德飛的家鄉在煤城,家鄉靠著挖煤運煤盤活了經濟,也支撐起一大批家庭。
不過那地方最闊綽的是煤老板,真正下去挖煤的工人還是很苦的,不僅工資少幹活累,還隨時麵臨著煤礦砸塌死人的風險。
然而生活的壓力重重,哪怕知道這是個要命活,還是有成千上萬的工人爭著下礦,隻為了能養活一家人。好在政府有強製規定,死人就要有賠償金,以供養失去勞動力的家庭,這算是免除了許多工人的後顧之憂,雖然苦倒是也能堅持。
問題就出在這個賠償金。
一個人一萬的賠償金,這在當時算是一筆巨款,要知道萬元戶在當時都是很少見的。
而鄭德飛就是逮住了這個空子。
十幾年前的鄭德飛不像現在這麼風光,隻是個走街串巷的混混,後來偶然發現了這個漏洞,他便跟一個兄弟合夥做起了死人買賣。
從周邊地方騙來人打工,下礦的時候又故意製造事端害死工人,接著以親戚的身份向煤老板索要賠償金。
煤城大大的礦地有上千個,鄭德飛打一槍換一炮,短短兩年的時間,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了一百多人,轉瞬間成了百萬富翁。
對了,因為分贓分歧,鄭德飛將跟他合夥的兄弟也幹掉了。
這兄弟剛一死,他的魂魄就被憤怒的鬼魂撕扯的魂飛魄散,而鄭德飛在發現有鬼魂纏著他後,卻重金找了個邪道。
那邪道本事不大,手上卻有一根十分厲害的打魂釘。
他用打魂釘在它們的腦袋上打下了禁製,從此以後鬼魂們便沒法靠近鄭德飛。隻能遠遠跟著他,好在百鬼怨氣太濃,合力之下它們寄居在鄭德飛的背上,壓著他的背過了這十幾年。
“打魂釘?”
聽到這個名字,唐棠臉色微微變了。
她刷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急急問道:“那打魂釘是什麼樣子,你們可看清了?”
鬼們被唐棠的厲色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弱弱道:“……是彎月狀,頂上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