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帝環住她,柔聲:“沒有的事,你想哪裏去了。”
他話音剛落,謝思安失控地喊了聲:“那你為什麼去想寄奴!”
她喊完,又是一副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樣子,指輕輕抿過眼角,故作大方地:“寄奴很好,等她傷好了,就讓她伺候皇上吧。母親知道了,也放心,畢竟是她選來的人。”
道武帝此刻心神紊亂,一邊是不知如何應對陵寄奴和老王妃的話題,一邊卻是謝思安掙紮哭泣時的香汗讓他目眩神搖。
一點點,他靠了上去,迷茫地:“別瞎,朕……”
可他不下去了,而是選擇隨著心意吻在了謝思安的唇上,管他什麼見不見的,先牡丹花下競風流才是要緊。
人的神誌,在床笫間最模糊,華鵲給藥時如是。
一種hun藥在口脂,一種在發汗,一度情不自禁,二度難以自持,便是上人間。
在道武帝真正迷茫失神的時候,抓著最後一絲冷靜的謝思安求道:“您和我去請母親回來吧,我們該叫她母後,您是皇上她自然該是母後的。”
道武帝含糊地了聲“好”,就再也沒有去想。
…
今日他真的是累急了,二度春風後,他伏在榻上睡得深沉。
謝思安扶著額頭,悄悄下地,披上衣服隔著屏風,向倚華和黃翼傳旨。
“本宮明日要和皇上一起去清心庵,去禮部和宮正司分別傳旨準備。”
黃翼是跟著道武帝十年的老宦官,他不敢隻接謝思安的懿旨,聲:“等聖上醒來,奴婢再問問老王妃那裏如何準備。”
他是軟拒謝思安的旨意,不過謝思安直接跳過了他,對倚華:“你囑咐禮部,還是不要鋪張,今年春種不順,諸事還是節儉些。”
罷還瞟了黃翼一眼,道:“剛才黃公公得也對,皇上與本宮是要節儉,老王妃卻是長輩,又是第一次回宮,總不能委屈了。這事還得皇上了算。”
黃翼暗暗抹汗,他總覺得皇後近日大不一樣,但哪裏不一樣又不上來。
倚華立即派了兩個椒房殿宦官去傳旨,謝思安清楚,隻要旨意傳出,等道武帝醒來就是木已成舟。
至於名分不名分的,謝思安笑著想,她要拿太後名分做一個試金石。
帝太後回宮的陣勢,證明她不是毫無野心之人。
那時,大群朝臣反對,也有部分朝臣支持。支持她的人裏麵,有沒有她當年的奸夫?
琅琊王氏的貴女能被什麼樣的奸夫拋棄?帝太後這樣的出身,自交往的都是京城勳貴之家,和鄉野匹夫接觸機會幾乎為零,當年拋棄她的奸夫隻能來自於洛京貴族。
還有王棠之曾,王稟屍骨未寒,帝太後就能去服王氏宗親用旁支替代不爭氣不服管的王棠之。可她其實二十年從來沒出過清心庵。
是什麼人在幫足不出庵的帝太後去遊王氏,當年支持她的一撮人裏,誰才是她真正的奸夫。
要架空道武帝,就必須讓他失去母家琅琊王氏,失去帝太後。
她要把這位好婆母勾出來,讓她一點點暴露本性。
如果,能把道武帝的身世揭穿,就更有意思了。
道武帝這個自私薄情的男人,在知道真相那刻,會不會親手結果帝太後和陵寄奴的性命,以保自己無虞呢?
謝思安倚在屏風旁銜著笑意站著,直到身後榻上的人終於轉醒,他精疲力竭地:“思安,朕要被你掏空了。”
背著身,謝思安挑了挑眉。
他裝什麼裝,上輩子荒唐起來一夜三四位,也沒見他被掏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