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請替給老姬作主!”
一個雙眼失明的老太太突然走上堂來,朝著堂上的虎妞進行跪拜道。
聽著這麼一個稱呼,旁邊的師爺當即詰難道:“你這瞎太婆怎麼如此不懂事?這位是南洋巡按大人,替聖上分行下的欽差,你怎麼能直呼他的名諱!”
“沒事,我就是虎妞!”虎妞當即製止,又是望向堂中的瞎老太認真地詢問道:“你有什麼冤情呀?你直接跟我,我會幫你作主的!”
對於普通的老人家,她曆來都很有同情心,更別這麼一個瞎老太了。卻不論對方有什麼冤情,她都會想盡辦法幫著伸張。
師爺有心想要討好於虎妞,便又是提醒道:“欽差大人,按著官府的規章流程,她應該先找人寫一份狀紙,然後你再決定審與不審!”
“到我這裏告狀,不需要寫狀紙,而且寫狀紙很費錢,直接跟我口述就行!”虎妞卻是大人般地擺了擺手,又是認真地許諾道:“這位婆婆,你有什麼冤情,直接跟我講就行,我會幫你主持公道!”
師爺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本想要討好這位林家大姐,但不曾想自己有份參與的一個財路,就這樣暫時中斷了。
“虎妞,我也有冤情!”
“大人,我也有冤情!”
……
在堂下的百姓之中,有人聽不用寫狀紙,當即便有人踴躍地表態道。
對於一個銅板都恨不得掰成兩半的百姓而言,這寫狀紙是一筆不的開銷。特別生活在這個貪官遍地的時代,麵對著一些冤情,通常都是寧願默默地忍受。
現在聽不用寫狀紙便能夠告狀,當即便有百姓想要嚐試一下,這亦算是貪便宜百姓的一種寫照。
“你們稍安勿躁,一個個來!”
虎妞看到堂下有人亦想要告狀,便是認真地道。
堂下的百姓聽到這話,便是不再喧嘩,而是安靜地望向第一個站出來的瞎老太。
瞎老太有一個婦人的摻扶下,來到堂中娓娓道來道:“老嫗乃遂溪縣蓮花村錢人,上月遭到強盜洗劫,唯一的孫兒被強擄而去。請大人可憐我這孤苦無依的瞎老太,替我尋回我的孫子!”
在這一個時代,強盜並不少見,而強盜攜走一些男丁亦不算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很多山賊頭領的義子都是這般得來的。
隻是聽著瞎老太這個要求,眾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是要到強盜窩裏要人,亦無怪乎雷州府衙為什麼沒有搭理這個瞎老太了。
官府能管的都是普通的百姓,至於那些躲在山裏的山賊,根本不在管轄的範圍內,更別是要從那裏要回一個人了。
還沒等虎妞問話,陳同知開口詢問道:“你兒子會不會死了?”
“沒有!”瞎老太輕輕地搖頭,接著顯得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我聽人,他……他在螺崗嶺那一帶出現過!”
話剛落,韋知縣顯得吃驚地道:“你兒子是被螺崗嶺的過山虎劫走的?”
“正是!”瞎老太輕輕地點頭道。
韋知縣聽到這番話,當即朝著虎妞認真地拱手道:“大人,這過山虎極度凶殘,且螺崗嶺易守難攻,還請大人三思!”
堂下的百姓聽到了螺崗嶺的過山虎,倒沒有指責於韋知縣,反而是認可地點了點頭。
虎妞蹙著眉頭,顯得疑惑地詢問道:“韋知縣,螺崗嶺的賊頭不是叫黑大王嗎?好像還被滅了,這過山虎是怎麼回事?”
韋知縣輕歎一聲,當即明情況道:“這過山虎是廣西那邊過來的苗人頭目,帶的人很是驍勇善戰,已然是整個雷州最大的山賊團夥了!”
“雷州府為什麼不清剿他?”虎妞又是疑惑地詢問道。
“螺崗嶺不再要道中,遂溪縣的官兵在他手底下吃過虧,倒是想要出動雷州衛,但……”韋知縣到這裏,卻是扭頭望了一眼旁邊的劉參將。
虎妞順著韋知縣的目光,亦是落到了劉參將的身上。
劉參將麵對著虎妞詢問的目光,顯得理直氣壯地道:“我此次過來便是要清剿過山虎的,不過事情過於複雜,所以一切都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