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夜半時分,劉竟安才回來。一看見劉竟安回來了, 白若秋便丟下自己手中的話本字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外衣放在一旁,那一氣嗬成的動作,在此刻看來,竟像是兩人是相處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劉竟安看著白若秋忙碌的背影,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等到白若秋忙完手中的一切,坐下來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之後,看見劉竟安不同於往日的沉默,首先便開了口,“你今日去了宋清淩那裏,結果怎麼樣了?”
而此刻的劉竟安一聽到白若秋的問題,似乎才反應過神來,對著她一笑,那笑中卻帶了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苦澀,好半天才開口幹啞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白若秋並不能聽見之後,便提筆在紙上寫到,“沒事兒,今天清淩告訴我,那位我們一直在尋訪的名醫有了下落了。”
看著自己手中拿著那張紙,白若秋的臉上似乎很是高興,急忙忙的問道,“是真的嗎?我的耳朵可以被治好了?”
“嗯,可以!隻是我們還需要慢慢來,聽說那位名醫的脾氣比較怪。”劉竟安看著白若秋高興的臉也是高興,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劉竟安吩咐了白若秋睡下之後,自己便又獨自出去了。
白若秋躺在床上借著微弱的光看見劉竟安獨自出去的背影,一時心中也有些發堵,獨自發了許久的呆。到了最後抵不過漸漸襲來的睡意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依稀好像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說話,可是重重的睡意襲來,明明感覺自己臉上有一雙冰冷的手,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但是在模模糊糊中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一句話,“為了那個他,你竟然做到了這一步嗎?”雖然看不清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他的聲音,白若秋卻總是覺得自己在哪裏聽過,想要抓住他問個明白,但是一伸手卻沒有半個影子。
等到白若秋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她拍著自己的胸脯,心中不禁感歎著,“還好,還好,這隻是一場夢!”
睡在一旁的劉竟安似乎被她吵醒了,從臥榻上起來便過來詢問白若秋是否有什麼事。白若秋搖搖頭表示自己很好,“我沒事兒,隻是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看你眼睛都黑了!”說著直接用手在劉竟安的眼睛下麵指著。可是剛剛準備還說些什麼,才反應過來他自己是看不見,於是便準備拿回自己的手。
劉竟安半低著身子俯在白若秋的床前,看著眼前的白若秋,一時也有些愣神,等到白若秋準備將自己手拿回去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神裏欲言又止。看著抓著自己的手盯著自己看的劉竟安,白若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被子。劉竟安也隨即鬆開了白若秋的手,叫下人們進來服侍兩人梳洗之後,便帶著白若秋去了大廳。
昨天劉竟安與宋清淩一直商量到了後半夜,宋清淩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可以趁早,早點見到那位神醫,也好早日將白若秋的病治好。可是劉竟安卻並不同意,覺得還是先多準備兩日。反正白若秋已經病了兩個多月了,也不急在這一時。按理說,劉竟安是白若秋的丈夫,這件事聽從他的意見是沒錯的。可是偏生宋清淩與劉芷嵐兩個人都不同意,於是三個人說好今日讓白若秋自己來做一個決定。
等到了大廳,白若秋看見宋清淩、劉芷嵐、方豫南早已在這兒候著他倆。看他們神色嚴肅,料想應該是有什麼大事。當他們說了這件事之後,白若秋的表情變了好幾次,最後還是說同意劉竟安的意見,多準備兩日之後再動身出發。
當大家聽見白若秋的決定時很是驚奇,可轉念一想,畢竟看過這麼多大夫都沒有辦法治好,現在突然說是有一個名醫說是能夠治好自己的病,畢竟有些不太可靠,多等兩日也是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