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氣勢恢宏,群臣叩拜。
可此時高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眉宇間卻似乎隱隱透著些許不耐。
“還有何事要奏?”
群臣麵麵相覷,猶豫再三,也沒人敢上前一步了,為首的丁相擦了擦額上的汗:“暫且,無事啟奏。”
“退朝。”封君千果決的話音剛落,還沒等群臣叩拜恭送,“嗖”的一下,影子都沒了。
群臣呆呆的你看我我看你,才後知後覺的對著龍椅叩拜了一番,退朝了。
走出了金鑾殿,便三三兩兩的議論了起來:“嘿你這怪不怪,自打陛下登基以來,這封後大事耽誤了多久?群臣都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見著有動靜,這突如其來的,就封了皇後,自打皇後娘娘進宮以來這一個月,陛下回回早朝跑的比兔子還快,這誰敢耽誤他功夫?”
“嘖嘖,這就是新婚燕爾,我瞧著咱陛下也不像是對女人多感興趣的人呐,難不成老夫從前看走了眼?”
“這還不算最莫名其妙的,關鍵是這皇後娘娘的來曆身份,我才覺得奇怪呢!”這人著,便壓低了聲音:“是元武帝從前遺落在外的公主,如今尋回來了,念及對先帝的敬意,便封了這公主為後,可這元武帝都去世好幾年了,如今冒出來個公主,是他的就是他的?”
“嗨!既然陛下是,那就肯定是,更何況,你沒發現皇後娘娘生的跟那位······額······很相似?”
從前的言煜,已經成了眾人不可不可提的名諱。
如今的言煜·······卻在紫龍宮睡的香甜。
這一個月,大寒朝發生了驚動地的大事,似乎從來不近女色的皇帝,突然封後了,從來放著紫龍宮不住,偏住棲霞殿的皇帝,如今屁顛屁顛的跟著皇後搬家了。
封君千趕回來的時候,朝服都還未換下,一陣風一般的輕聲進入了屋內,一揮手讓所有宮人們都在殿外候著,他輕輕掀開床上的帷幔,看著正窩在被窩裏睡的香甜的人兒,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像隻蝸牛。
封君千微不可查的輕輕舒出一口氣,仿佛放心了似的。
他們分明已經成親了一個月了,他卻依然常常懷疑自己是在夢裏,懷疑如今的一切都是假的,懷疑她從來沒有原諒他,也從未回到他身邊。
每一次離開她,他都那麼的不舍,還有那麼的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回來,她又不見了。
封君千摸了摸她的臉,輕聲喃喃的道:“還好。”
言煜皺了皺臉,醒了過來,打著哈欠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封君千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撈進懷裏:“嗯,想早點回來陪你。”
言煜睡眼惺忪的嗡嗡道:“你別總趕著回來,萬一朝上有什麼大事可怎麼好?我又不會跑了。”
封君千沒好氣的輕哼一聲:“如今這太平盛世,有什麼大事?無非就是這幫糟老頭子為了點子芝麻綠豆大點兒的事掰扯,如今我分了丁相的權,命他為左相,封了繆相,他們兩家互相製衡,這朝中有些紛爭也是正常的。
還有!”
封君千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嚇的言煜都睜大了眼睛仔細聽,好像他是要一件很鄭重的事情。
“不許再跑了離開我之類的話!”封君千一字一句的道。
言煜翻了個白眼兒。
封君千雙眸微眯,捏著她的下巴:“怎麼?現在我的話不管用了?看來是昨夜還沒把你教訓好是不是?”
言煜嚇的臉又白又紅的,立馬頭如搗蒜:“好了好了!已經好了!”
她都下不來床了!!
封君千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在她唇上輕啄一下:“還困嗎?我陪你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