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東方曉並不似先前那麼懼他了。主動雲:“敢問皇上,文墨是您的第二愛好,那麼什麼是第一位呢?”
皇上看著她,良久雲:“如何將?”
東方曉道:“文仲隱,文乃隱藏中的第二愛好。即是第二,自有第一的。”
皇上笑曰:“是。第一位的是武學。隻是,一則政務繁忙;二則母後不許。所以隻是學了些皮毛而已。不過論武學,海音可是數得著的頂尖高手。”說著沉默了良久。道:“你真的很喜歡徐峰?”
東方曉瞟了一眼皇上,一咬牙道:“是。”皇上又不語了。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悅。
很快靖王府到了。聶群下了車,扶東方曉下來。車簾打起,皇上看著她道:“詠菊在宮裏無聊,閑了多去陪她說說話。有了什麼也好幫著她拿那些主意。”東方曉應聲“是。”皇上對聶群道:“把你的腰牌給她,回頭朕再給你一個。”聶群應聲,解下了自己的腰牌給了依然。逸然靜待下文。皇上卻示意聶群上車去了。東方曉將腰牌收好,正欲叫門。
卻見海音過來雲:“說了什麼?”
東方曉很嚴肅道:“照實說了。”
徐海音滿臉驚訝道:“與皇後操刀之事?”東方曉點頭。徐峰詫異道:“他沒怪你?”
東方曉含笑點頭,道:“看來皇上還是很疼皇後的。”徐海音這才放了心。二人叩門入府。
靖王等人皆在廳中等候著。見逸然平安歸來,忙上來詢問。逸然一一作答。並將自己二詠白荷花之事說了。眾人方放了心。
倩菊沉吟道:“那兩首詩怎麼到了管家婆劉彩雲的手上?還到了倩妃手上,差點兒害了姐姐。看來得叫母後想法子攆了她去。”
逸然沉思雲:“那兩首原是我吃了夫人教訓,心中有些冤枉,寄情於景。被二小姐看見。隻道是寫雪景的抄了去,給先生交差的。原箋揉了丟在廢紙堆中。劉氏怎麼拿到的?難道倩妃早在入宮前就注意到二小姐了?怎麼會留那廢紙到如今呢?”
靖王道:“這個或許我知道。”
眾人皆看他,以待下文。靖王解釋道:“當日,青山表哥拿了與我觀看。初讀隻覺得言詞清淡,意境優美,也曾傾慕不已。所以抄了回來。細品之下,便發覺內中含了淡淡的悲怨,有傷懷境遇之意,想著我等之流,養尊處優,怎可能寫出那樣的意境?便是連青山表哥也是寫不出來的。所以一直留著,欲尋出此人。不想是你的。今日倒也了卻一樁心願。倩妃當日許亦有心結交,但苦於閨深閣遠。知道了思雲表姐在姨母府上做事,便請抄錄。劉氏身為下人卻不一定知道何詩出誰手。隻管將你揉了的詩箋當作表妹所作送了出去,那倩妃見到的是原箋自然立時生疑。之後心情恐亦與我相同吧。隻是後來竟用於獻媚爭寵,汙了那詩作。”倩菊、逸然皆點頭。此事揭過。倩菊等在靖王府用了善。靖王令海音送倩菊、逸然回府。
逸然與海音先送倩菊回府。倩菊請他們廳中小坐。不想他表哥簡季平由外麵回來。一見東方曉形容,便似失了真魂般,雙眼發直的盯著逸然。逸然抬頭,見此人身形高大,頭上發冠收攏;眉重倒立、二目狹長、鼻若鷹鉤、嘴角含笑,越發陰險可怖,不覺心裏打怵,渾身不自在。從未有過的恐懼由心底升起。不自覺的轉入海音身後。
徐海音亦覺出不妥。冷冷的立於逸然身前。簡季平伸手欲扯過海音。被海音擒住手腕,扔在了牆邊。二人打鬥聲驚動了內堂的穆簡氏和兄嫂簡陳氏出來。
倩菊、逸然忙上前見禮。穆夫人道:“平兒,怎麼撞在牆角了?”
簡季平站起來拍拍土看了逸然一眼道:“沒事兒,侄兒吃多了酒,沒站穩跌了一跤。姑母不用掛心。”
穆夫人道:“你呀!就不叫人省心。初次見東方郡主,就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處啊?”
簡季平聞言喜得什麼似得。一把抓住穆夫人道:“姑姑,她……她就是要說給我做媳婦兒的東方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