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美的背後(1 / 3)

一日、兩日,一晃半個月過去了。仍不見李暮青或是銀袍客出入。二人實在忍不住了,決定再探張府。可是除了,這裏的家丁、仆役都會功夫外,沒有任何發現。 沈蘭、盛思雲、李暮青師徒早不知去向了。就連原來的機關屋子也似乎和普通的沒什麼區別。二人失望的出了張府,走了。

又有一兩個月的路程吧!沈蘭被蒙了雙眼帶入了一處山穀。解去黑布時,眼前一片美景。

山,青青如畫,亭台高嵩,雕梁畫棟。

水,清清見底,魚兒嘻戲,浮萍搖曳。

李暮青親自送她進了一處院落。院子很整潔,進了屋子,裏麵有書架,兵器架,有點像男人的書房。李暮青命人抬來了一架屏風、一個妝台。有吩咐屬下:“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居所了,你們稱她蘭姑娘。”幾個下人連忙稱是。李暮青又向蘭兒道:“穀口的機關是師傅設的。哪兒能去,哪兒不能去,手下會告訴你。今天休息。”沈蘭稱是。李暮青走了。

次日清晨,沈蘭由一個下人陪著去找李暮青。那屋裏的布置與自己的房間一樣。在靠牆的桌子上設著一個兵器架。那上麵隔著李暮青的雙鉤。李暮青卻不在。

蘭兒轉身出來,剛巧李暮青帶著兩個殺手回來。蘭兒迎了上去:“公子,今天是否能教我一些機關的製作。”

李暮青臉上也看不出是怒是喜,隻淡淡道:“你確定要學麼?”

“是。”蘭兒很堅定地回答。

李暮青籲了口氣,似乎不太開心,曰:“無命,去套機房的衣服來。”他身後的一名男殺手去了。

片刻,那個叫無命的殺手取了套黑色的細布短打衣褲來,交給了沈蘭。李暮青向著另一個女殺手道:“無惜——”那叫無惜的帶著沈蘭進屋梳頭了。

待沈蘭再出來,隻見她像男人一樣挽了發髻,亮紫色發帶、護腕、腰帶,去了所有首飾。真個人簡便,緊襯。蘭兒還覺得挺有趣的。殊不知這才是她最錯誤的選擇。

李暮青看也沒看她一眼,將她帶到了一處大院在外麵。所有的跟隨者都停了步,各自去了。進過院落,來到一間好大的房子前。李暮青掃了眼沈蘭,推開了門。

那裏麵,簡直有些可怕。每一個紫帶人身後都有一個執鞭的人站著。不論男女一律穿著跟自己一樣的衣服。所不同的是持鞭者都是銀色的發帶、銀色的護腕、腰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表情。

李暮青帶著她來到一片空地處。門關了,屋裏隻有燭火照亮。李暮青將一堆零部件扔在了她的麵前,蹲下身子給她演示了一遍安裝的程序。他動作太快了,沈蘭根本沒看清哪個應該和哪個在一起。李暮青站了起來,立在了她的背後。

沈蘭拿起了一個零部件和另一個零部件,剛往一處一對,背後便狠狠地吃了一鞭。他出手太狠了,顯然比別的持鞭者狠。一鞭下去,衣服破了,血也流了出來。沈蘭從來沒試過這樣的待遇。眼中含著生淚回頭。李暮青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皮鞭。就這樣,隻要沈蘭的安裝略有錯處,便吃一鞭。背上也會多一道血痕。一天下來,沈婉如遍體鱗傷,渾身疼的挨也不能挨。機房,簡直就是一個刑訊室。沈蘭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稍晚了一些,李暮青推門進來,看著沈蘭的傷一語不發。輕輕地撫摸著那些血痕,臉上露出了無限心痛。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粉,輕輕地灑在了沈蘭的傷口上。

一陣疼痛沈蘭醒了,趴在床上。看著李暮青冰冷的臉雲:“你也是這麼過來的?”李暮青冷冷的一句話也沒有。沈蘭忍著疼曰:“那你身上一定傷痕累累了。”李暮青將藥瓶子放在了沈蘭的麵前雲:“我師兄配的藥,不會留下一處傷痕,”說著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白水來曰:“天晚了,別喝茶。”沈蘭接了水,雲:“你下手真狠。”李暮青沒有回答,卻雲:“還學麼?”

沈蘭以為他在故意逼她放棄,倔強道:“學。”李暮青點點頭走了。無惜進來了。沈蘭雲》“你也是機房出來的?”無惜回雲:“屬下是從功房出來的。”沈蘭“哦。”了一聲,又問:“功房會挨打麼?”無惜沒有任何表情雲:“會。”沈蘭曰:“李公子……也就是你們的主人,也挨過打麼?”無惜替她輕輕地揭下了衣服,雲:“愛過。”說著替她蓋了被子走了。

這房裏的兩個侍女進來。沈蘭叫住她們問雲:“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做事。”兩個侍女雲:“屬下是穀裏的二等殺手。”沈蘭聞言吃了一驚。雲:“那你們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一個侍女回雲:“屬下韓紫芙。”另一個曰:“屬下文樺。”沈蘭點頭。韓紫芙抱著打破的衣服出去了。

蘭兒又雲:“公子是出自那一房?你可知道?”文樺回雲:“機、功、藥,三房。”蘭兒失口雲:“那不是被打慘了?”文樺依舊冷冷道:“是老主人親手訓練的。老主人功夫最深,出手自也最狠。”蘭兒聞言自語:“沒被打死也算他命大了。”文樺沒有多言,放下羅帳,焚上香出去了。

次日晨起,那傷竟然不痛了。床頭放了一套新的機房衣服。吃過早飯,李暮青來接她,一路上沈蘭問了好多問題。從李暮青口中得知,他的師兄人稱鬼手醫聖,以醫術著稱是他師傅的獨子。沈蘭忍不住問雲:“鬼手醫聖是老主人的親生兒子,怎麼忍心也喂他吃了藥呢?”李暮青邊走邊雲:“師兄是藥房的一等高手,在他二十五那年,一次任務中喜歡上了一位姑娘。可是那姑娘卻用最惡毒的方法算計了他。大師兄被她傷害之後,痛不欲生,自己服了舍心丹。重歸了藥房,二十七歲又入了功房。成了功房的掌房。”

蘭兒歎了聲,轉了話題,雲:“那麼,公子是機房的高手嘍?”李暮青沒有回答,默認了。沈蘭有點好奇曰:“聽說你出自機、功、藥三房。又是老主人親手教的。你的身上真的會沒有傷疤?”許是煩了,李暮青在路上便脫了上衣叫她看。把個沈蘭弄得麵紅耳赤。不過李暮青身上,果真是一點傷疤也沒有。

十天了,沈蘭已能完全沒有錯誤的將那些零部件一次組合。可是她挨得打依然沒有少過,反而更多了起來。李暮青下手一絲兒也沒有減輕過。在機房李暮青的口裏隻有一個字“快。”沈蘭的速度也在不停的加快,可是李暮青手中的皮鞭依舊那麼密集,那麼狠。

銀袍客回到了穀中,沒有看到李暮青,便差人去叫了葉無命來。問曰:“你家主子呢?”葉無命自然就是李暮青口中的無命了。

葉無命回雲:“在機訓房。”銀袍客“嗯?”了一聲,曰:“他親自訓練人?”無命回雲:“是。主人蔣蘭姑娘送進了機房。”銀袍客有些意外,雲:“你去吧!”葉無命退下了。

銀袍客站在機房,看著沈蘭的動作,一語不發。看著李暮青鞭鞭見血,搖了搖頭出來了。

晚上,機訓房結束,蘭兒跟著李暮青出來。銀袍客等在那裏。沈蘭先回去了。銀袍客看著李暮青雲:“上次你說的是真的?”李暮青道:“是。”銀袍客曰:“你還真下得了手!”李暮青沒有回答。銀袍客笑了,雲:“好。她進機房幾天了?”李暮青回雲:“十天。”銀袍客微微點頭曰:“好。看來是塊好料。你沒設收徒禮吧?”李暮青卻道:“我不會收她。”銀袍客盯著李暮青,等著他的解釋。李暮青雲:“我不希望她成為鬼穀殺手。”銀袍客並沒有生氣。隻淡淡道:“隨你。”說完,走了。可是,似乎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