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紅鯉遷靈(1 / 2)

沈蘭又回到了洛陽分堂,恢複了她昔日的寧靜。李暮青並不在堂口常住,更多的是在府裏陪著李夫人,有時也去看看李婉青。此時的李婉青讀書、認字、女紅,從頭學起,因她底子好,領會的快,讀起書來,自然深解通達。性子也改了許多,嫻靜溫婉了。偶然間,見到了李娉,她也寧靜多了。李娉不喜詩書、女紅,隻愛弓馬,自有府內高手傳授。蘇俊有空亦從旁指導,她倒是突飛猛進。可惜,沉靜缺了情趣,顯得不那麼正常。蘇俊也總於明白了:鬼穀為什麼通常會讓殺手服用舍心丹了。因為沒有記憶,往往做事專注不受心緒幹擾。若常與誰相處,便會形成自然的依賴,從而不存在背叛。做事往往事半功倍。

蘇婉從哥哥的口中得知了沈蘭已經回來,便求著蘇俊帶她來。可是,蘇俊卻不肯。他是個很將信用的人。蘇婉也是深閨大戶裏長大的,自然知道不好常出門,更不必說去見奪命了,難免胸中鬱悶。

這日,奪命回來了,帶回了一個錦盒。沈蘭打開錦盒,裏麵是一隻臂鐲,金胎佛菻嵌。金色的蝴蝶,藍色累金絲的翅膀,暗紅色的珊瑚,黑色的墨玉組成了蝶身;金絲的觸角碧璽的蝶目;落在暗紅牡丹花上,黑色的紋理夾著金色的花蕊;純金的牡丹葉片上黑色的葉脈,給人以精美的感覺,卻又蘊含著詭異。沈蘭取了出來卻發現蝶身和牡丹有著有著不同尋常的厚重。心道:臂鐲,是女人用的東西,師傅怎麼會勞師動眾的叫專人替我取回?莫非有什麼特殊的意義?轉頭向奪命雲:“師傅有什麼話沒有?”

奪命想了一下,道:“有。南昌分堂傳話,穀主的話:此物林掌房會使,叫您尋他學。”蘭兒頷首,將臂鐲收了起來,同奪命去了林爍房中。

林爍一見雙眉微皺,若有所思。然,隻略一沉吟曰:“這是給你防身的。蝶身珊瑚下是紅背竹竿草,係箭毒木的解藥,箭毒木又名加獨樹,長與雲南。杆、枝、葉皆有毒,且見血封喉。”

蘭兒不解雲:“我也不去雲南,給我這種解藥做什麼?”

林爍叫奪命拿了塊木板站在遠處。將臂鐲戴在屈肘向前轉動花蕊,在金色花蕊上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將凹槽直向蝶兒按動牡丹花底之葉,一支細小的金針從蝶翼射出,釘在了木板上。林爍拿著木板叫蘭兒看:“這金針上便淬了箭毒木的樹汁。”他又將金蝶蝶身下的金胎轉動,那上麵也有一個小小的凹槽當凹槽指向牡丹,按下黑色墨玉,珊瑚跳開,露出了一些小小的丸藥。臂鐲內部,按住金蝶雙目略久一些,蝶翼就會移開,那裏麵是無數淬了毒的金針。原來這隻臂鐲竟是如此玄妙精巧!

林爍教起人來很認真,他雖然麵冷無情,卻沒有李暮青般的責打,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到沈蘭完全學會適用。無論奪命在哪個角度蘭兒都可以很準確的射到他手中的木板了,林爍無語而去。

這日,沈蘭和奪命閑坐來了聊天。海音來了看到蘭兒的臂鐲,雲:“好漂亮,誰送的?”蘭兒雲:“我師傅。”海音看著她仔細打量了一翻曰:“感覺與你不配。你淡雅清新,這隻鐲子卻給人一種深沉、詭異的感覺。”蘭兒笑曰:“穿上等階服就配套兒了。”

海音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在那裏見過,又好象不太一樣。

蘭兒見他若有所思問雲:“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海音道:“沒有了。隻是好像在那裏見過,又好像不太一樣。算了,不去想它了。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紅鯉的靈柩回來了。我想著你和她相交一場或許也想去看看。我和靜軒商議了明天去觀禮吊唁,你會去嗎?”

蘭兒側目看著奪命雲:“你呢?”

奪命神情冷漠道:“不去。”

蘭兒吃了很意外,他不是一直以紅鯉為妻的麼?不是很在意紅鯉嗎?為什麼反倒不去了?“我去。你——必須陪我。”她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向奪命發布了命令。奪命很淒涼的神色,向蘭兒抱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