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微微點頭道:“可以告訴我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沈梅歎了一聲:“隻剩下一個不知所蹤的哥哥了。”蘭兒聞言看了一眼奪命笑了。沈梅也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像。 簡直太像了,與當年的父親簡直一模一樣。她激動的向著沈蘭道:“姑娘,我求你了,給我解開,我保證不逃。”
蘭兒有些遲疑了。沈梅急了道:“大姐頭兒周月兒都沒能逃得出您的手掌心,就更別說我了……”她看上去很著急。蘭兒替她解開了。沈梅迫不及待的向奪命奔去。她想扯下奪命的衣服,求證一件事情。被奪命本能的一刀背擊落在牆角裏。
沈梅忙解釋雲:“我隻想看看你的背。”奪命有些不悅,沈梅道:“公子長得像極了我父親年輕時。娘臨終前曾說過哥哥肌膚如雪,在左肩上有一道閃電似得赤印,腰際有一團火焰的印記。”
奪命聞言背過身去脫了上衣……果然,肩頭有閃電,腰際有火焰。在白皙的肌膚上豔若丹霞。沈梅一見,也顧不得避嫌了,撲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她闊別多年的哥哥。
這一時,奪命倒弄了個麵紅耳赤。雖然可以確定她就是自己的親妹妹,可是他卻依然無法在沈梅的身上找到妹妹的感覺。
蘭兒含笑看著他們。沈梅哭了許久,放開了他,奪命忙穿好了衣服。兄妹二人回到了桌邊。沈君如收住了眼淚問雲:“哥,這是什麼地方?”
奪命看著沈蘭,並不敢冒然回答。蘭兒起身走了過去,也坐在他們對麵。沈君如看出了哥哥不尋常舉動。盯著蘭兒道:“你……鬼穀林爍與姑娘什麼關係?”蘭兒雲:“我叫沈蘭,林爍是我大師兄。”
“沈蘭?”君如臉上掠過了一絲意外。轉頭向奪命道:“你怎麼跟鬼穀的人在一起?”
奪命雲:“我是鬼穀的金帶殺手,奪命。”
“啊!”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哥哥會是赫赫有名的笑麵閻羅奪命。“哦,想起來了很多年前就是他和林爍……”她的神情有些低落。可是,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奪命也沒有問。蘭兒微微一笑走了。
奪命告訴沈梅,蘭兒就是她們的堂妹。沈梅十分驚訝:“不會吧?她和當年的差別太大了。長得一點也不像爹……,而且個性沉靜,也頗有差距。”她似有未盡之意。
奪命微微皺眉暗雲:麻煩了。我必須設法讓她相信現在的蘭兒就是當年的堂妹。否則……忙替她解釋雲:“長大了怎麼還能像當年一樣。至於性情,那平日裏也不是個省事的。”
君如對她哥哥的態度起了疑心:“或許隻是同名而已。”
奪命雲:“蘭兒,當年進穀時追魂奉令查過她的來曆,而且見過她的身份文牒,建了文書。”沈梅依舊將信將疑。
晚間蘭兒與奪命閑聊。有人來請蘭兒,說是沈梅相見她。奪命雲:“蘭兒,君如懷疑你了。”沈蘭低頭沉思,雲:“沈蘭與沈梅年齡相仿說不定是一起玩大的,既起了疑心,少不得尋些應對才好。若被揭破可不是件小事情。不見,有說不過去。這樣,她若問起,你隻說我與其他人一樣服了舍心丹不記得了。”奪命微微頷首。方叫人引了沈梅來。
三人落座,君如果然問起了小時候的事。蘭兒含笑未答。君如故意道:“聽哥哥說過你是宛如堂妹,我就說沒那麼巧吧,他還不相信。”
沈蘭籲了口氣仿著林爍的口吻雲:“或許吧。不記得了。看文牒似乎是那麼回事。”
沈梅大惑不解:“這算什麼回答?”
奪命在旁邊解圍曰:“穀裏的人都沒有記憶,都是是因為服了舍心丹的緣故。”
沈梅依舊不明白:“舍心丹是什麼東西?”
奪命道:“穀裏特製的,服用後永遠失去所有的記憶。所以我們所剩下的就隻有那張出房時發放的官方文牒。”
沈梅有點掃興,沒有再問。聊了一會兒,該休息了,君如提出想和蘭兒同榻。蘭兒心中沒底,卻也隻皺了皺眉,沒有反對。
夜過三更,沈蘭似乎睡得很沉。沈梅悄悄地爬起來。輕輕的揭起了蘭兒的中衣。蘭兒感覺到了,卻隻能裝作不知道……
沈梅笑了,輕輕地放下了衣服,睡了。原來,在他們的家族崇尚火焰。她們兄妹們在出生的當天男孩兒會在肩頭紋上閃電,腰上紋上火焰譽為天火,是保平安的意思。女孩子卻隻有腰際紋有火焰圖案。可是怪了,連逸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會有那樣的印記。
赤色火焰麼?是蘇俊給她紋上去的。當日,東方曉傷重昏迷,沈蘭病故後,他們決定留下沈蘭這個身份。請李娉為她更衣,換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唯獨留下了頭上的那支鳳釵。更衣時李娉以外的發現在沈蘭的腰上有著一個這樣特別的圖案。為了以假亂真,李娉不得不同蘇俊商議,最後決定比照著替東方也紋一個,以免日後再生事故。可是,李娉尚武不習文,這件事就隻好由蘇俊來解決了。後來,東方曉以沈蘭的名義住進了蘇府,李娉去了也隻顧著蘇靜軒,這件事就混忘了。在蘇俊心裏這是他的小秘密,不願說,也羞於啟齒,便瞞了下來。不想今日還真的用到了。
此時既已瞞天過海,沈蘭也就安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