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的搖搖頭:“師父,你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你可別忘了,在我們來之前雲流也來過,在這更早之前,這裏還有一堆男人和幾個女人居住了整整一年之久。”

若是真有什麼邪靈之事,那聽雪又怎麼可能活著回來?

她抱著胳膊抬起眸子看了看立在屋子中間的柱子頂部,那上麵還掛著一個假的鬼臉人頭。

這怎麼看都好似在故意嚇唬經過的人一般,也就唯獨這帶血的符咒看上去多了幾分真實恐懼的意味。

“也罷,若你真想去我們下午去去也不是不可,反正今日安排的目的也隻有這麼一個地方,既然檢查完了也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本來已經到了午膳的點,沈梔從包裏拿出準備的幹糧遞到蓮音的麵前。

可她好似看著惡心一般連忙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你看了這麼久的屍體還吃得下?我可是一點想吃東西的欲望都沒有。”

她好似還有些生氣的側過身子不去看她,直接朝著方才來時的路就奔了出去。

之前她還嫌棄這路不好走,所以一直慢慢吞吞的還邊走邊抱怨,現在倒好,明明隻是走路卻跟跑似的,就好像有人在後麵追她一般。

沈梔抿著嘴微微笑著搖了搖頭,將幹糧又重新放回了包裏,理了理衣服也就抬腳跟了上去。

但又好似感受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一般朝著身後看去,卻有發現一切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

大概是想多了吧。

她將手重新抱在了胸口,看著蓮音越來越遠的背景趕緊加快了腳步。

正午不是清晨,不論是趕路進京的還是去酒樓吃飯的,路上的行人也都漸漸多了起來。

同樣的,馬車也是。

清晨的時候這裏除了涼風什麼也沒有,可現在這個點兒,她們出了這片草蕩就能看到好些個車夫在驛站口休息打趣。

她們連忙叫了輛馬車趕去了寺廟拜了拜,又緊跟著去了醉香樓準備好好吃上一頓,算作今日對蓮音的一點慰勞。

“好酒好菜可惜不是品嚐的時候,雖然餓了可嘴裏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蓮音將筷子往魚肉裏麵戳了戳,隻見一塊肉都快被她戳成沫兒了也沒見她把肉給夾起來。

“以前總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覺得這縱情山水間逍遙自在的很,所以一直不太喜歡這人口繁雜的京城,現在倒好,你就拉著我出來一上午。我堅持多年的觀點直接給我折了。”

現在她還就想坐在這種人氣兒足的地方,心裏才有幾分踏實感。

沈梔將倒了杯茶遞到蓮音麵前,她倒是不覺得這次行動有什麼能改變人的地方,唯獨這院子的擺設確實令她有些費解。

“行了師父,好好吃飯吧,這一桌菜可要不少銀子呢,看你戳成這樣我都心疼。”

她伸出筷子將蓮音放在魚盤的筷子給挪開,自己夾了一塊津津有味的品嚐了起來。

還未等多時便聽到樓下一陣躁動聲,這酒樓本就是給達官貴人開的,裏麵遇到幾個什麼高官實數正常的很,就比如坐在另一邊的李夫人和王夫人,都快成這家酒樓的常客的。

可能像現在這樣引起這麼一陣響動的,隻怕是位位高權重的人。

偏偏這響聲裏有摻雜了幾分打趣兒的句子,恐怕也不至於是皇帝親臨這般恐怖。

沈梔剛抿嘴低頭自顧自的吃著,就感受到一旁的光線暗了些。

坐在對麵的蓮音更是直接放了碗茶,朝著另一邊微微的挪到了幾分。

“梔兒,好巧,你也在這。”

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分明熟悉的音色頓時好似多了幾分陌生的感覺,乍一聽竟覺得比起上次聽見隔了一年時間。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抬著頭輕輕笑了笑:“阿離真是好眼力,我一身男裝打扮都能被你認出來。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個飯吧,雖然沒有多過久,卻覺得好似許久未見過了一般。”

莫離的抿著嘴微笑的點點頭,在一旁的空位做了下來,可卻隻是緊緊的坐著,別說吃飯了,就連茶也一口未喝。

唯獨側身看了看蓮音,臉上多了幾分警惕的模樣:“這位是……”

他的眸子隻是輕輕的打量了一眼又立刻收了回來。

沈梔這才好似想到了一般,放下筷子為他介紹了起來:“這位是我師父,喊她……”

“喊我蓮音就好。”她垂著眸子朝著莫離微微點了點頭,可臉上卻看不到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