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隻是輕輕擺了擺手讓她陷下去,自己這是提著裙擺慢慢的走到了巧兒的麵前,她屈膝蹲下,將那亂糟糟的白布給解開,又重新好好的包紮一下,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
臉上有明顯的恐懼感,可眼睛裏卻又有著不容反對的堅定。
“巧兒,你可別怪我。我也不想這麼對你,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看到這些。我沒殺你封口已經是給你最大的仁慈了,希望你也能體諒我的苦衷啊。”
她雖然說得似乎有些語氣發抖,但眼神卻逐漸變得尖銳起來。
因為那一年的折磨,所以她已經失去了做女人的資本,若是讓外人知道她不能生,指不定剛當側妃沒幾天就會被拉下來。
所以她想到要裝懷孕,可偏偏是吃假孕的藥自己的身子也禁不住這藥性,所以每日還需外抹內服其他的藥物,可偏偏這些全部都被巧兒給看到了。這怎麼行,若是真的傳了出去,王妃之位還有自己的名聲可全都完了。
現在隻是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有些發抖,更是好似精神失控一般狠狠的朝著巧兒踹了一腳,這才慌亂的提著裙擺立刻走了出去。
整個房間有漸漸的恢複了平靜,坐落在尋芳院不起眼的一角,沒有任何聲音。
倒是臨溪閣那邊,引人遐想的聲音持續了許久才結束。
沈梔整個人軟弱無力的靠在肖遇的懷裏,臉色微微帶著潮紅,眉眼見又顯得幾分羞怯。
“幫我把衣服拿一下,再這樣我就要得風寒了。”她輕輕拍了拍肖遇的胳膊,有些酸痛的在軟塌上挪動了一下身體。
肖遇笑著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口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這天氣哪有這麼容易得風寒,若是你覺得冷抱緊我不就好了麼?”
他笑著將一群丟在了沈梔的身上,自己也走到屏風旁,將搭在上麵的衣衫給取了下來,一件件的穿戴起來。
沈梔歎了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一遍穿著衣服一邊出著神,又好似突然想起什麼,這才猛地站了起來跑到肖遇的身邊問道:“我們府裏有雲兒這個下人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新來的?”
想到今日那傲慢無禮的姑娘,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之前選的這批侍女即便對主子有什麼不滿但也都是什麼乖巧的,那有這麼跋扈的丫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主子。
肖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歪著頭轉過了身來,抬了抬眸子,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雲兒,最開始不是我們府裏的丫鬟,是聽雪說巧兒用不慣於是自己出去找了個。不過是個丫頭罷了,我也便隨了她。”
畢竟這主子想要換丫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起初給王府選丫鬟主要是看底子是否幹淨,卻忽略了丫鬟最主要的實用性,有些丫鬟並不懶惰,可做起事來總顯得畏首畏尾也不利索所以聽雪若是不滿意也是再正常不過。
沈梔隻是微微挑了挑眉,好似了然一般的點了點頭。
可有立馬低著頭微微冷笑了一聲,巧兒已經是府裏最乖巧的幾個丫頭之一了,有的時候辦起事來比茯苓還利索,哪裏存在用不慣的情況。
想到今日和蓮音一同在藥鋪外看到巧兒的場景,總覺得這雲兒的突然出現有些奇奇怪怪的意味。
不過也不用下太大的功夫去調查雲兒,畢竟一個人若是將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反倒是沒有那般可怕了。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看著光亮,實際上心窩子全黑的人。
是夜。
平靜無風,沈梔因為早上起來太早的緣故吃過晚飯便早早的就睡下了。
倒是肖遇還十分精神,一個人坐在塘邊的石桌旁,細細的品著酒來,早在回京的時候皇上就變相扯了他的實權,雖說心裏有些不痛快但也算是因禍得福,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有時間去處理這王府一大堆爛攤子,又怎麼會有時間坐下來慢慢的喝酒呢?
雲流嘴裏掉了根草神色有些無奈的從池塘對岸走了過來,看到王爺就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將口中的雜草給吐掉,連跑帶飛的就衝了過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肖遇對麵的椅子上,眼中更是多了幾分祈求的模樣。
“主子,我可找到你了。都是你給我安排的這些好事兒,茯苓她都生氣了!”看著桌上多出來的一個空杯子,心神領會的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一遍喝酒一遍慢慢的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