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像是黑暗中一束明晃晃的光,直刺得人眼睛生疼。徹嘴角的微笑就這樣刺痛了阿央的眼睛,阿央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撐身子,又牽動了痛處。剛剛,就在這兒,徹要了阿央的身子。

“這種地方你不嫌髒嗎?”阿央問道。

徹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還想跟朕回未央宮的床上去嗎?你隻配在這種地方。”

還有什麼話可說,隻是世事變化的太快,前幾日他還在跟她纏綿親昵,現如今,怎麼就是這樣的情形?

“拉我一把吧,我起不來。”阿央虛弱的對徹說。

徹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動彈的意思,“別整天‘我我我’的,你是誰啊?給朕自稱奴才。朕才不會去拉你呢?自己起來。”

阿央疼得不敢走路,但也隻能跟在徹後麵一步步走出來地牢。一出牢門口,阿央頓時呆立在原地,隻見李敬中迎了上來,向徹行禮。

徹看著阿央的反應,得意地一笑:“你覺得朕會是那樣殘暴的昏君嗎?一個是朕的愛妃,一個是從小便陪伴朕的公公,朕剛剛是嚇唬你的。”

阿央又好氣又好笑,但此時是既笑不出來又不敢生氣,她這時才發現原來徹才是逃避了歲月摩擦的那個人,他的喜怒不定,他的陰險頑劣,四年前的他向那幾個守軍跪地求饒,庭院中他的承諾,逃出庭院後他的決絕,他也許很可惡很壞,但他也是最單純的那個孩子。因為喜歡,他便可以對你傾盡所有。可是假如討厭,那麼你將是萬劫不複。

阿央毒害皇嗣卻又被赦免的事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挽雨養好身子後來找徹要求處置阿央,結果被徹狠狠地訓斥了一通,宮中雖然不明白徹的用意,但從此再沒有人敢提及此事。

從地牢出來後,阿央便再沒有回過住所,徹命她做自己的貼身宮婢,日夜伺候,一刻都不準離開。晚上,徹便是肆意的折騰阿央,一番雲雨過後,徹便命阿央穿好衣服到殿外守著,他不允許她睡他的龍榻,就像他說的,他隻要她做自己的玩物。

天氣越來越冷了,鵝毛般的大雪整夜的下,阿央在殿外一站便是半夜,徹不許給她置過冬的棉衣,她身上一直穿著秋天時的夾襖,不到清晨,便已凍得嘴唇發紫。雨墨依舊是在未央宮伺候,一日她們來早了,雨墨一抬眼正見到阿央在外麵哆哆嗦嗦的樣子,一時心疼,兩行清淚落了下來,雨墨跑過去,脫下自己的棉衣要穿在阿央身上,阿央也是百感交集,連忙製止了她。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雨墨說著,還是要給阿央穿上衣服。

“別,”阿央不敢看向雨墨,“你離我遠一點,不然你也會受連累的。”

“雨墨不怕連累,要死我跟你一起死。”

“你不懂,你不懂,”阿央搖著頭,聲音發顫,“也許旁人看來皇上是在折磨我,可是我的心我自己懂,每天能夠陪在自己愛的人身邊,我真的很快樂,不騙你,是真的。”阿央終於抬眼看向了雨墨,她的眼睛裏閃著淚光,語氣那麼誠懇。

一日夜裏,雪下得正大,紛紛揚揚,像是要把整個世界淹沒。風在呼呼的吹著,讓人一聽就覺得心寒。暖和的被窩裏,徹已經做完了,“朕已經好了,你穿好衣服滾出去吧。”

溫暖的燭光映照在徹的臉上,他的臉仿佛也在發著溫暖的光,阿央心裏一動,耳邊聽著窗外狼嚎般的風聲,囁嚅著說:“皇上……求您了……讓奴才今晚上睡在這兒吧,外麵……太冷了。”

徹瞥了她一眼,片刻,笑道:“騙人,其實你是舍不得朕的溫存吧,好啊,既然這樣,那朕就再來一次,但是等朕要睡覺了,你就必須滾出去。”說完,徹便攬住了阿央的腰,把她貼在了自己身上,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身體,一寸一寸,他看著她的臉,可是她卻不敢看向他。突然,他停住了。

“死丫頭,”徹扳過了阿央的臉,“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