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感覺到他的死丫頭在他懷裏一震,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她,她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問過自己,也許是這樣的問題其答案太顯而易見了吧,可是阿央卻覺得喉嚨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她想說點什麼,可就是說不出來,鼻子裏的酸楚往上一湧,眼睛裏噙了淚。
“你哭什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徹麵無表情。
阿央還是不說話,她低著頭,不敢看向徹。
徹盯了她半晌,突然笑了,他撫著她的頭發,“你看朕,年紀輕輕怎麼就糊塗了?你怎麼會不愛朕呢?朕坐擁四海,朕可以給你榮華富貴,你一定是喜歡我的,是吧?”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軟,他看著阿央,等待著她的讚同。可是阿央好久都沒有吱聲。
徹的心裏越來越沉,他用臉摩擦著她,慢慢地滑進了被子裏。好久,徹一動不動。阿央鬆了一口氣,她以為他睡著了。其實他並沒有睡,在被子裏,在黑暗中,他抱著她的身體,無聲地,哭了。
清晨一醒來,阿央便跪在地上向徹求饒。
“昨晚奴才不小心睡著了,所以才沒有到外麵去守著。”阿央不敢抬頭。
徹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心裏卻是一根根刺痛,“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怕冷才在朕的床上躺了一夜的吧?”
“皇上……”阿央還想說什麼,徹打斷了她。
“算了算了,朕就不該寵著你。”徹說。
阿央嘴角不禁劃過一絲笑,躺在你的床上享受片刻的溫暖,這就是你的恩寵?
“對了,”徹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朕怎麼把她忘了?”徹喃喃自語著。
那一夜,他喝得大醉,在椒房殿,那個溫柔的女子把他擁入了懷抱,以及女子柔若無骨的手。
17
深夜,關上門的房間,黑漆漆的,雨墨和彩悅相視而立。
“幫你我倒是願意,隻是你不後悔嗎?聽德賢的意思,皇上對那晚在椒房殿遇到的女子仿佛是有些傾慕的。”
“雨墨怎麼會後悔呢?我隻是怕。”
“怕皇上?”
“不是,是怕阿央姐姐,”雨墨失神地搖搖頭,“我不能喜歡她喜歡的人,這樣會讓她傷心的。”
一連幾日都是大雪封門,漆紅的宮牆也埋在了白茫茫的世界裏。德賢引著彩悅,踏出一行寂寞的腳印,向未央宮延伸去。
“彩悅姑娘,你可讓奴才們好找啊,皇上前幾日非說那日酒醉後在椒房殿遇到了個女子,非讓奴才們把那個女子給找出來,奴才這是提心吊膽了好幾日,終於把你給找出來了。”德賢邊笑邊說,彩悅隻是一笑作為回應,並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