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蹲在地上，旁邊坐著的徹悄無聲息，阿央心裏慌，但她還是顫抖著小聲說道：“皇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奴才心裏的苦，你不善待我，宮裏的娘娘諷刺我，一同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都瞧不起我，我也不用做什麼貴妃，你隻是封我一個答應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阿央正說著，一杯滾燙的熱茶便從頭頂澆了下來，阿央尖叫著躲開，癱倒在地上。
她眼淚無聲地落著，鼻翼間收合的喘息卻越來越重。
“哈哈哈……”徹忍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笑起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他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似的看著阿央，說道：“你真是越來越讓我瞧不起了。朕為什麼不冊封你？這才不到兩個月吧，你怎麼就忘了個一幹二淨呢？當初你可是要被淩遲處死的，你是答應了做朕的玩物，朕才饒過了你一命！你居然還想做朕的妃子？你還是快去做個好夢吧。”
阿央呆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若是當初楊婕妤滑胎的那件事……我是冤枉的，你會不會對我好一點……”
徹表情收了一下，繼而又是放肆的笑容，他指著阿央，搖了搖食指，“不會。就算沒有楊婕妤的事，朕也不會要你，因為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這副樣子就知道了，連自尊都沒有，如此沒有靈魂的女人，也隻能做男人的發泄之用。”
“發泄之用？”阿央喃喃自語，渾身都沒了力氣。
次日清晨，徹從睡夢中醒來，一摸枕邊，空無一人，“來人！”徹喊道，心裏陡然慌亂了起來。
德賢從外麵匆匆趕了進來，身後緊跟著的是阿央。
“你到哪兒去了？”徹完全無視德賢的存在，直勾勾地盯著阿央。
阿央愣了一下，突然滿麵笑意，“奴才哪兒也沒去啊？昨晚奴才在殿外守了一夜。”阿央的聲音柔軟而甜膩，徹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心裏發毛。
“奴才隻是為了皇上的淫欲而爬上龍床，皇上享用完了，奴才自然不敢在您身邊多呆，皇上入睡了之後，奴才便穿好衣服出去了。……這也是您之前定下的規矩啊。”阿央接著說，臉上照樣是溫暖如春的笑容。
徹在阿央臉上感覺不到一點點虛偽做作的東西，可是這樣，反而更讓徹心驚肉跳。徹翹起眉頭，問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阿央還是笑著，輕移蓮步，如同漫步雲端一樣，身子輕飄飄的，她邊走向徹邊開口說著，“皇上可曾體會過奴才心中無數次翻湧而起的悲苦和掙紮……”
“你到底怎麼了？”徹呆呆地看著反常的她。
“奴才隻是清醒了。”阿央在徹腳下跪下，整理著他放在床下的鞋子，“從這一刻開始，皇上便是皇上，奴才便是奴才，我不會再奢望不屬於我的東西，也不會再愛他了。”
徹氣得手指哆嗦，但他努力從嘴角擠出了一抹微笑，“你……在說什麼胡話啊？”徹裝作完全沒聽懂的樣子。
阿央也同樣裝作害怕的樣子，連忙放下徹的鞋，趴在地上跪著，“奴才該死，請皇上責罰。”
徹的心咯噔了一下，“好啊，責罰是吧，那你就到外麵跪著去吧，朕什麼時候上完早朝回來，你什麼時候起來。”徹的聲音冷得讓空氣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