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手在發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哆嗦:“明空,也就是先帝生前的武才人,也,出去,幹活去了。”
花天聽到這句話,心裏咯噔一下:“那兩個殺手果然是騙子,這讓我回去以後如何跟娘娘交代呢?”
住持見花天皺眉,誤會了:“我沒讓明空去,是明空自己非要去的。”
花天心亂如麻,都沒聽到住持在講什麼,還沉靜於自己的慌亂之中,琢磨著:“要不,我先住下,找個機會自己動手把武才人給做掉。”
住持見花天發呆:“施主,施主……”
花天回過神來:“哦,住持,我打算在這裏住幾天,你幫我安排一個房間吧!”
住持又緊張了,心想:“這可如何是好?她要住在這裏?那,明空失蹤的事情早晚會穿幫的。我該怎麼辦呢?”
這回,輪到花天叫住持了:“住持,住持,有困難嗎?”
住持回過神來:“沒,沒困難……”剛說到這裏,她忽然又想起了:“這位施主也沒有亮明身份,還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派來的人呢。我可以先裝上一裝。”
住持木訥的笑了笑:“隻是,隻是感業寺乃是皇家寺院,不太方便給平常香客居住。寺裏的廂房都是給宮裏的人準備的。”
花天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證實自己的身份。
住持看了看:“原來施主是蕭淑妃身邊的人,貧尼眼拙了。這就給您安排廂房,請稍等片刻。”
知道了花天的身份,住持反而心中平靜了少,一邊走,一邊想著:“指不定殺手就是蕭淑妃派來的,如今是來查證的。看來,找到了明空,也不能讓她馬上回來。”
這皇家寺院的人,對皇宮裏的那點兒事還是清楚的。隻是住持想不明白:“皇上關心明空,有可能隻是為了先帝。這後宮的娘娘們,嫉妒心也太強了吧?這天底下,還是皇上最大,不管你們怎麼玩,別把火引到我身上就行。”
花天住下,等待著武才人回來。卻是一直等到天黑,又天亮,也不見武才人的蹤影。
住持擔心明空突然回來,與花天撞個正著,會讓蕭淑妃再派殺手前來。索性,一大早就拉著嗓門喊著來到花天的廂房:“不好了,不好了,明空昨天去打水澆菜的時候,掉到河裏去了,今天才被人從河裏撈起來,身體都泡腫了。”
花天眼睛一亮,問:“還有救嗎?”
住持搖了搖頭:“哎,在水裏泡了一夜,早就斷氣了,屍體都涼了。”
花天心中暗喜,但還是想眼見為實:“帶我去看看。”
住持愣了一下,眼神恍惚,真怕花天會揭穿她的謊言。她和拿佛珠,嘴裏念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善哉,善哉。明空的屍體是被衝上岸的,發現的時候,已經被野狗啃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如果您堅持要看,貧尼這就帶您前去。隻怕突然看到那一幕,會嚇著您,提前跟您講一聲,好有個心理準備。”
花天聽得毛骨悚然,正想邁開的腿,又收了回去:“算了,我就不看了。武才人好歹曾經是先帝的才人,你們好好把她安葬了吧?我就不在此打擾了,先回宮了。”
花天離去,心裏還在琢磨著武才人落水一事:“這到底是那兩個殺手把武才人殺了,寺裏的人不知道呢?還是說這是一個巧合?按時間算,住持說武才人昨天還在幹活,那就不應該是殺手所為。又或是說住持早知道武才人已死,又怕消息傳到宮中,說了謊。見我住了下來,瞞不住了,這才謊稱昨天落水的……不管真相是什麼,反正武才人已經死了,是事實,這就足夠了。”
李默在別人看不見他的地方,注視著花天的離去,並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武媚。
武媚起身:“那我回去了。”
李默硬生生的點了點頭:“嗯,晚上我去找你,你最近的功夫長進不少。估計再練上兩個月,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武媚還以微笑,她懂李默的心,卻隻局限於懂,無以回報。
她挑著水桶,打了水,往感業寺的方向走。
半路上,她就遇到了尋找她的師姐們。
回到感業寺,住持拉著武媚轉著圈的看了好幾遍:“明空,你沒事吧?有沒受傷?”
住持是擔心武媚又遇上了蕭淑妃派的殺手。
武媚很平淡的回答:“我沒事。”
住持有些不高興了:“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們擔心著找了你好幾天。你是遇上什麼事了?”
武媚微笑著:“我可以不說嗎?”她不知道如何講,如實說,不好,撒謊,也不好,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