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我會送過來,但時間由我定,而且我有個要求。”安雅鼓起勇氣打斷女人的話。
中年女人一怔,冷冽的聲音說道,“你敢給我耍花樣?你活膩了嗎?別忘了,是誰給你的這一切。”
安雅低聲回道,“條件是,不要揭穿,我繼續留在赫連城身邊。”
“嗬嗬嗬嗬……”中年女人發出無比諷刺的笑,“你比傻瓜都天真,你以為…….”
“如果您現在不答應,我立刻帶著鑽石消失在世界上,讓您擁有都得不到。”安雅豁出去,說出威脅的話語。
中年女人嗆了口氣,“翅膀硬了,敢這樣跟我說話?笨丫頭,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才行。”說完砰的一聲掛斷電話。
後半夜,安雅魂不守舍,忙著找出一條贗品鑽石項鏈,將保險箱恢複原來的模樣,忐忑不安的心方才落定,接下來,赫連城養傷的期間,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而她就乘著機會,完善心中的計劃。
冷素夕被人關到一間小黑屋裏,暗無天日。
心累到無法呼吸,每個幾個小時,就會衝進來幾個人對她一陣暴打,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完好的肌膚,麻木代替了痛感,萬般淒涼地等候死神降臨。
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陽光,隻剩下暴打,這就是赫連城對她的懲罰,好狠!好絕,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寶寶,媽媽就要下去陪你了,別怕!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長發散亂,衣裳汙跡斑斑,嘴角還殘留著幾許血絲,那副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她想著,自己一定會虛脫而死在小房間裏。
然而到了第三天的夜裏,門不知為何,被一陣強風刮開,她強撐著最後薄弱的意識,扶著牆壁站起身。
邁著艱難的步子,一步步走出門。
園子裏很靜,隻聽得見夏風吹拂樹葉的聲音,還有自己微不可聞的心跳。
她的思緒已經全部模糊,腦袋裏昏昏沉沉的,離開,人的本能就是離開自己嫌惡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逃命中。
一路走出院門口,背後忽然傳來男人冰冷的嗬斥聲,她這才猛然清醒一分。
跟著,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伸出手臂,將她重重地撂倒在地上。
“啪啦。”一個首飾盒子從她的衣兜裏掉出來,她迷茫地看了看,那根本不屬於她的物品。
赫連城略顯艱難地彎下腰,將盒子撿起,打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鑽石呢?你把鑽石放到哪裏了?”他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嘶吼,揪住她的衣襟冷聲逼問。
如此真實地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冷素夕癡癡地笑了兩聲,“原來,你還活著…….”活著啊,那麼她就不用那般負疚,寢食難安了。
赫連城,謝謝你還活著,好好地活著,即便我真的恨透你,也不會想著要你死,對不起,孩子的仇,我真的無法平息。
“你這個賤人,笑什麼?把鑽石交出來。”赫連城怒急,一個耳光落在她的臉頰。
力道並不是很重,她卻痛的心都在抽搐!他懷疑她偷了她的鑽石,她怎麼偷?剛剛才走出封閉的小房間。
栽贓,陷害嗎?她明知道,可一點都不想解釋,隻是笑的越發淒然,“對,我偷了,你殺我啊?赫連城,孩子都殺了,多我一個沒什麼。”
“啪。”又是一個巴掌落在她的側臉處,一旁的安雅看的暢快極了,差點就拍手叫好了。
“滾,立刻滾,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赫連城低吼著,強忍著胸腔裏的悲痛,身體微不可聞地顫抖著。
“…….”冷素夕胸腔裏一口汙血噴薄而出,羸弱的身體跌倒在地上。
“素素。”莫紹謙驚恐的低吼響徹寂靜的夜晚,他從暗處衝出來,將女孩緊緊抱進懷裏。
“素素,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我沒用,讓你受苦了。”他連連說著抱歉的話,全然不顧身體上下所受的傷。
三天裏,他發了瘋地尋找冷素夕的下落,暗中將薔薇莊園翻了個底朝天,可依舊尋不到女孩的蹤影。
而今撞見的畫麵,讓他一顆心幾欲碎裂開來。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才三天,一個完好的女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赫連城深深地喘息,盡量不去看女孩淒慘的樣子。他亦是發動了所有勢力,卻尋不到女孩一丁點的訊息,他這才深深恍然明白,低估了敵人的勢力。
莫紹謙看的滿目疼惜,無法隱忍胸腔裏的火氣,他衝過去,一記拳頭狠狠落在赫連城的側臉,“畜生,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她隻是個女孩子,普通的女孩子,為什麼要承受這些?承受你這個魔鬼?”
一記一記拳頭,落在赫連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