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越衝上來,一把將她拉住,“走,跟我走!你太讓我失望了。”
“哥,我就說了,誰也不會喜歡我,父母是,男朋友也是,我這種人,活該孤獨一輩子,你別管我了。”許芳又哭又笑,一顆心疼的千瘡百孔。
她的右手,緊緊攥著一款鑽石表,是三年的工資買來的,打算送給許晉亨,而今顯得如此諷刺,那男人對她的仇恨,此生此世都無法消滅。
“鎮定,鎮定下來,小雪,聽話,聽哥哥的話。”許南越最為懼怕女孩露出這番神色,那預兆著她真的很難過,難過的心都要碎掉。
他不忍,不忍看她痛苦,懊惱和悔恨交織,不該心急的,不該逼迫她的。
“哥哥…….哥哥,我想死,難受地想死,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許芳哭的泣不成聲,眼淚入決堤的河流洶湧不止,將脆弱的一麵盡數顯現出來。
她真的很失敗!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孩,希望得到一個溫暖的家,一個貼心的愛人而已,她要求真的很簡單,可上天就是不讓她如願以償。
“別哭,別哭了,你的委屈,我都知道,都知道,乖了…….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不需要用哭來解決。”許南越一字一句地安撫著女孩,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許芳根本停不下來,多年來的鬱結在男人麵前盡數發泄,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所以她才哭的這麼肆無忌憚。
“哥哥……以後你結婚了,是不是也不會理我了?”許久之後,她幽幽地問道,眸子晶亮看著男人。
許南越溫柔的一笑,用手絹將她臉頰的淚水擦幹淨,“傻瓜,不是約定好了嗎?我會對你以後的人生負責。”
前方的老司機無奈地歎息,“唉,少爺,何時許家才能真正團圓?”
“送她去碧園吧!晚上我再過去。”許南越亦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晚上能過來嗎?不是有宴會嗎?”此刻的許芳異常敏感,害怕獨處的時間會胡思亂想。
“一定會,哥哥像是不守時的人嗎?”許南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碧園,是許南越的私有住宅,安靜時最喜歡獨處的莊園,坐落於A城和B城之間,周圍山清水秀,最適合散心消遣。
暮色降臨後,轉眼到了八點鍾,偌大的園子裏,許芳孤身躺在露天石台上靜候許南越的歸來,眼看著腕表上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中不禁氣惱,果然,果然不會來了,就算他非得來,老爺子也不會允許。
心情越發地煩悶不堪,許芳索性去了地窖,拿出一瓶許南越都不舍得喝的陳年紅酒。
猩紅的液體在高腳杯裏輕輕搖曳,蕩漾出迷人的水花,許芳喝了一杯就感覺渾身上下暈乎乎的,有種說不出的爽快。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難怪那麼多人沉迷其中。
似乎喝了酒,所有的煩憂都煙消雲散,許芳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杯又一杯刺激的液體下肚。
莊園裏並未安排仆人,因為許南越需要極具安靜的環境,所有一般來時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這裏的一花一草都透露著男人的心思。
一株秋海棠開的正盛,雪白的花朵在暗夜裏尤其明媚耀眼。
秋海棠,她最喜歡的花種,雖然不夠高貴,但獨具性格,素樸的脾性亦是她最為欣賞的。
記憶被拉回多年前,那時,她坐在秋千上說要種滿一院子的秋海棠,然後坐在月亮下欣賞,可是因為繼母不喜歡廉價的花種,她從來沒有機會在角落裏種植。
而今,看著滿滿一院子盛開的秋海棠,許芳恍惚以為回到了童年時光,承歡在母親膝下,還有哥哥,三個人其樂融融,成了永恒的畫麵。
怔怔失神間,園子口傳來鐵索嘩啦的聲音。
誰來了?喝的不省人事的許芳,連著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原本冰冷的身體總算是有了些許溫度。
許南越一身疲累地走進來,月光如華,映襯著他俊美絕倫的臉龐。
“唔…….誰呀。”許芳撐起手臂,打算迎接來人。
“誰讓你喝酒的?你…….”許南越看著空蕩蕩的酒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50多度的酒,她竟然一口氣給灌了,接下來,還不折騰死。
“你又不回來,我沒事做,就喝酒了啊。”許芳理直氣壯地反駁,又眯著眼說,“咦,是不是生氣了,生氣我動了你的寶貝?”
“真拿你沒辦法,喝成什麼德行了?”許南越皺眉,一把將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抱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