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淩天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下來,“不…….你怎麼可以。”他發了瘋,全世界尋找她,而她早已跟其他的男人好上,連著最後的機會都殘忍地抹殺掉。
許芳,許芳,你這個女人何其殘忍?
“走吧。”許南越攬住妹妹的肩膀,當著眾人的麵離開。
莫淩天無助地看著女子遠去,後來,他常常在想,如果此刻上前,那麼結局或許就會改寫了?許芳,許芳,命裏注定不會成為他的妻子嗎?
許南越發動車子後,臉色陰沉,一路狂飆。
許芳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不能自拔,啞著聲音道,“哥哥,我是不是很失敗?你要笑我,要罵我都行,別不吭聲好嗎?”
許南越猛地一個急刹車,將車子停在無人的路邊。
周圍的路燈太過昏暗,照不亮車裏兩人此刻的臉色,許南越沉默許久道,“小雪,我說過,接下來,你的人生由我負責!”
“哥…….”許芳懵懂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許南越繼續道,“認識男人,結婚,生孩子,終老…….我都會陪著你,給你把關。”他承諾道,看似平常,卻是世間最美好的誓言。
許芳久久不語,沉入他浩瀚無垠的瞳孔裏,“哥……有你真好。”是啊,有一個這樣優秀的哥哥,她的人生就不會那麼累了。
周末,是許是集團的董事長許晉亨生日,外界名流紛紛到訪B城最繁華的中心地帶。
許芳穿了件得體的小洋裝,踟躕地窩在車裏,怎麼都不肯進莊園的大門。
負責接送的老司機催促道,“大小姐,其實不用緊張,少爺就在裏麵,一眼就能看到你的,到時候,給老爺敬一杯酒就完事了。”
“我還是再等等吧,現在還早。”許芳扒拉出手機,並沒有集中精神玩。
半個小時過去,賓客來的七七八八了,許芳這才撩起裙子下車,看著熟悉的院門,她隻感覺恍如隔世。
“看看,那不是許家大小姐嗎?天呐,竟然從牢裏出來了?”哪怕多年過去,眼尖的人依舊將許芳認出來。
“嘖嘖,變化可真大!”
“那時候還是少年犯吧!現在模樣倒是挺端莊的。”
“裙子挺漂亮,記得前幾天看報紙,A城某個餐廳報道說…….”
“噓,小點聲,就算再不喜歡她,她也是許家獨一無二的小姐啊。”
許芳原以為,過去的事情成為曆史,她不會因為曆史而觸動心理,然而她錯了,麵對流言,她依舊是不堪一擊。
14歲痛苦的記憶,猶如瘋狂的潮水席卷而來,淹沒了她所有的思緒。
目光呆滯,記憶停留在那個風雨大作的夜晚,她逼死了父親最愛的女人,亦是母親最恨的小三。
許晉亨正容光煥發地跟老友交談,撞見女兒的歸來,他原本蓄滿笑容的臉瞬間陰沉下來,聚集著狂風驟雨。
許芳努力控製情緒,落落大方地拿起一旁的香檳,然後朝著老爺子走去。
中途,許南越似是有些擔憂,上前問道,“小雪,怎麼樣?如果實在不行…….”他用心良苦,一直期望這對父女能夠冰釋前嫌。
“沒事,就像是哥哥所說的,我始終是她的女兒。”許芳點點頭,目光堅定地前行。
在場一片靜謐,所有人都翹首以待,多年前,那場轟動B城的繼女逼死繼母的血案一直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年少的許芳,因為嫉恨母親的自殺,在雨夜裏活活將繼母逼的跳樓身亡。
作為未成年,且找不到故意殺人的罪證,警方判了許芳勞教兩年,出獄後她去了哪裏,無人知曉,有人說別送去了國外,也有人說死在了獄中…….而今,忽然歸來,著實令人震驚不已。
“爸爸,生日快樂。”許芳恭恭敬敬地舉著酒杯,對著頭發花白,陌生至極的老男人說道。
“啪。”許晉亨根本不予理會,一個巴掌掄在她的臉上,跟著將手裏的酒水潑出去。
許南越身形劇顫,想要上前,卻生生止住。
“看來身體還不錯,應該抗得過今年,是哥哥緊張了,害得我白回來一趟。”許芳不哭不笑,而是很平靜地看著男人。
她就知道,不該奢望他的原諒!他寧願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禍水,也要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置於死地。
她常常在想,怎麼有個這樣冷血的父親,還不如冷素夕一個孤兒的身份好!
可是,她永遠都無法擺脫,身體裏流淌著許晉亨的血,那肮髒又汙濁的血液。
“逆女,我說過什麼?一輩子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然……我會殺了你。”許晉亨氣的麵頰通紅,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記者們看的目瞪口呆飛,回過神後,紛紛拿出相機捕捉精彩的畫麵。
“你以為是什麼?我隻是回來給你送終!如果不是看在哥哥的麵子上,我也懶得看見你這副嘴臉。”許芳大快人心地說著,她真的是個壞女孩,逼死了繼母,還要逼死親生父親才肯罷休,可是誰又能懂得她?她眼睜睜看著母親絕望服毒自殺,眼睜睜看著母親每日以淚洗麵,小小年紀,就生活在仇恨和不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