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半晌,劫劍突然發出連綿不斷的震動與嗡鳴,脫手而出向前飛去。
蕭不凡急忙尾隨在後,七扭八轉下早已迷失方向;直至飛劍停止異動,斜斜地插在地上。
他一頭霧水,見劫劍恢複正常,才有心思環顧四周。
此地曠闊無比,一片死寂。
山洞的牆壁上似乎雕刻著什麼圖案,近前觀之,才發現是一副“升仙圖”。
畫麵中,一個身著白袍的中年男子腳踏雷雲,緩緩升空。
在他的對麵,有一道隱隱約約的虛空之門;門中瑞彩千條霞光萬道,十幾位鶴發童顏的仙人笑意盎然,抱拳行禮;無數仙女鶯歌曼舞,恭賀又一位仙友得道飛升。
寒風掠過,蕭不凡打了一個冷顫,“升仙圖”畫麵大變。
哪有什麼慈眉善目的仙人,早已變作凶神惡煞的修士!
他們手持刀斧,惡狠狠地瞪著飛升之人,目光中盡是凜然的殺意和無休止的貪婪。
白袍男子麵帶輕蔑,足下雷光閃動,掌中法力大聚;一柄三尺飛劍化為金色遊絲,布下驚天劍陣。
劍陣中電光隱隱,多得數不清的劍影四處遊走。
畫麵至此戛然而止。
再看牆壁,男子的手中空空如也,隻有一個劍狀凹槽,破壞了整幅畫的意境。
蕭不凡神思恍惚,反複在兩種截然不同的畫境中穿梭,如身臨其境一般;感覺自己變成畫中的白衣修士,向仙人們發出無聲的咆哮。
仙人神色冰冷,譏笑神色不加掩飾,好像在看一個自不量力的螻蟻。
蕭不凡悶氣大作,不由自主拔出身前劫劍,鬼使神差下按入牆壁的凹槽中。
在這一瞬間,白衣修士仿佛活過來一樣,回首看著蕭不凡露出欣慰的神色;隨即驚吼一聲,劍陣光華大作。
雷霆乍現!
一隻猛虎大小的四角瑞獸破空而來,趴伏在白衣修士的腳下,任由他跨在背上。
此獸與麒麟有幾分相似,但卻比麒麟更為罕見;它的犄角連續射出若幹雷球,與劍陣融合一處。
劍陣再變!
金色劍絲上泛起道道雷光,很快變為半金半銀的顏色,遊魚般射出,將所有仙人盡納陣中!
求饒聲,哀嚎聲,慘叫聲絡繹不絕;縱是仙人,也逃不過六道輪回,免不了身死道消!
不過三息,仙人們盡被屠戮一空!
白衣修士麵露哀傷,化作一縷極光,注入劫劍之中;在蕭不凡手握飛劍的刹那,源源不斷擠入他的腦海。
自此,山洞中的壁畫全部脫落,化為湮滅;另有一張金箔輕飄飄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修士傳承!這是,南忘經!不,大衍心經!”
蕭不凡目中奇芒連連,毫不猶豫雙膝坐地,六識歸位。
他緊閉雙目,心神高速運轉,將“大衍心經”一點一滴銘刻腦海;在不知不覺中駐留數月有餘,唯有一隻散漫老龜為伴。
他的身軀散發出一股陳舊腐朽的味道,落滿厚厚的灰塵,若不仔細打量,簡直與泥塑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