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剛一臉戲謔地看著臉色微變的蕭不凡,不忘向符眉子抱拳行禮。
“原來是司馬師侄。”符眉子淡淡道:“師侄將‘沈浩’喚至此處,還假借老夫之名,不知有何貴幹。”
“晚輩怎敢擔得‘貴幹’二字。”司馬剛挑了挑眉毛:“不過是懇求師叔做個見證罷了。”
“你準備讓老夫如何見證?”
“近些年,師侄修行難以精進:想是瓶頸已至,苦於無法突破;恰聞師叔門下有‘沈師弟’這等傑出人才,實在見獵心喜;欲與之切磋一二,也好相互印證修為。”
“互相交流心得,爾等私下切磋便是,何須老夫見證?”符眉子詫異道。
司馬剛露出幾分愁苦,道:“師侄畢竟修道時間長一些,較之令徒修為也高上一些;唯恐切磋起來,手下失了分寸;若是將‘沈師弟’無意中打殺,豈不是傷了雙方情麵。料想師叔修為精湛,定可在危機時分力挽狂瀾,故有此一請。”
聞得此言,符眉子雙眼微眯,似在思忖;過了好久才緩緩道:“可是老夫這不成器的弟子得罪了司馬師侄,以至於口出‘打殺’這等惡毒之語?”
他扭過頭,對蕭不凡道:“孽徒,你與司馬剛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趁老夫在此,還不速速賠禮道歉!”
“符眉子師叔怕是誤會了,大可不必!沈師弟與師侄並無齟齬。”司馬剛微微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出絲絲寒意,“今日師侄說什麼也要與沈師弟比試一場,切磋術法。”
“若老夫不同意呢!”符眉子聽聞司馬剛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話語,麵色漸冷。
他並非沒聽說過:總有人私下稱自己為‘七星宗最弱金丹’,這句話與司馬剛的強勢聯係在一起,令其大起慍怒。
這個司馬剛,簡直太過放肆!饒是此人背後有司馬烈撐腰,也不可對修為精深的前輩口出狂言!
金丹修士畢竟是金丹修士,而築基修士,卻隻是築基修士!
二者之間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絕不能造次!
司馬剛臉色不變,沒有半點畏懼之情,反倒笑道:“怕是由不得師叔了。”
“放肆!”
符眉子勃然大怒,猛地向身前拍出一掌。
剛猛的氣勁立刻從掌心爆裂迸發,引動四周強烈的氣流,變成凜冽至極的罡風,席卷而去。
若尋常築基修士被這一掌擊中,即便不死,也要重傷!
司馬剛隻覺得一股殺機瞬息降臨在身軀之上,如大山一般將自己死死鎖定,摁在原地,半步都動彈不得,登時臉現駭然之色。
他這才發覺:最弱的金丹修士,亦是金丹修士!築基修士根本無法比擬!
就在性命攸關之刻,在司馬剛的身後,忽然竄出一位以寬大鬥篷遮擋麵容的黑袍之人。
此人將他向身後一拽,令司馬剛心神一鬆,頓覺所有壓力被轉嫁至黑袍人身上,煞白的臉色也有了幾分紅潤。
黑袍人隨意吹出一口靈氣,信手一抹,將靈氣揉捏成針狀模樣;而後輕輕一彈,靈針激射而出。
隻聽得‘啪’的一聲微弱響動,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剛猛無比的氣勁登時消失不見,一切恢複到原來平靜的模樣。
靈針餘勢不減,徑直向符眉子穿刺過去。
符眉子麵色一變,急忙凝出護體罡氣;卻沒料到細如牛毫的靈針傳出極為驚人的巨力。
一個不察,他被這股巨力的慣性帶動,‘噔噔噔’連退十餘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