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金丹修士,僅僅一個回合的交鋒;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不過是小輩們切磋功法,何至於惹得符眉子師兄大動肝火。”
黑袍人肥大的帽簷下傳出低沉的話語聲。隨即便見此人撩起大袖,將寬帽摘下,露出與司馬剛有幾分相似的麵容。
“司馬烈!”
符眉子眼中精芒閃過。待站穩身軀後,冷冷地看著司馬兄弟,一言不發。
“兄長,小弟無能。”
司馬剛一臉羞愧地看著兄長,目中盡是一片仰慕。
所謂長兄如父,在他心中一點都不假。
由於幼時家境貧寒,父母得了怪病無力醫治,相繼死去,隻留下尚是半大孩童的司馬兄弟。
司馬烈較之幼弟司馬剛,要大上十幾歲;在雙親俱亡後,他含辛茹苦地將司馬剛拉扯大,其中的苦楚,用言語難以言表。
這也導致司馬剛對司馬烈頗為依賴,有著對父親般的崇敬和對兄長般的仰慕。
好在二人先天生有靈根,又兼修行天賦不錯;在曆經輾轉後,於機緣巧合之下拜入七星宗,一直修煉至今。
司馬烈生性堅韌、有恒心。
憑借著對修煉的執著和勤奮,他反倒笨鳥先飛;在修行資質更優的司馬剛前,踏入金丹期,成為一名金丹修士。
由於小時經曆的苦楚和磨難,讓司馬剛生就一副瑕疵必報、斤斤計較的脾氣秉性;這點在兄長司馬烈踏入金丹期、在七星宗擁有一定權勢之後,越發顯露出來。
如此一來,欺壓低級弟子自然不足為奇。
司馬剛料想兄長定會替自己好好教訓符眉子老匹夫,不料司馬烈開口的第一句話,便令他心中一緊。
“跪下。”
“什麼?”司馬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耳朵若沒有用處,大可獻給需要之人。”司馬烈冷言冷語,沒有半點笑顏。“我讓你跪下。”
司馬剛麵色不甘,又不敢忤逆兄長;隻得‘噗通’一聲,老老實實跪倒在地。
“不是對我,是對符眉子師兄。”司馬烈接著道。
司馬剛轉過身軀,麵向符眉子。
“向符眉子師兄磕頭認錯,若師兄不原諒你的過錯,不許停止。”
司馬剛咬著牙,依言照做。
司馬烈看著幼弟額頭上的青腫,心頭仿佛在滴血。
他何嚐願意在眾人麵前如此折辱司馬剛;隻是司馬剛適才的言談舉止,屬實是在為自己招致殺身之禍。
以築基修士頂撞、羞辱金丹修士,此乃不折不扣的取死之道。
司馬烈自忖對符眉子毫無畏懼,甚至有把握在五十個回合內敗之,一百回合內殺之,但卻無法時時刻刻護持幼弟。
一旦符眉子動起殺心,司馬剛絕無逃命的機會。
須知,殺掉一位金丹修士不難,但若處處提防來自金丹修士的殺意,與登天無異。
今日說什麼,也要平息符眉子的怒火;再者,此等教訓若能令司馬剛有所懺悔和醒悟,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司馬剛清亮的聲音仿佛激蕩的鍾鳴,響徹在空曠的廣場。
蕭不凡冷眼旁觀,沒有為此人仗義直言的意思。
倒是符眉子麵露不忍之色,忍不住道:“罷了,師弟無需如此;老夫隻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