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常,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若是這個世界上要選一個最了解司馬決的人出來,那一定不是司馬決的紅顏知己,也不是他的手下朋友,而是阿蘿。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司馬決當年是修真界人人稱頌的才,又是仙魔兩道都認同的魁首,名氣之盛比當初的朝華仙宗掌門人還要大。
要殺掉這樣的人,除去時地利人和之外,自然也要好好研究。
比如司馬決的手下有沒有人會發現她的打算,比如司馬決的情人之中又有沒有能夠未卜先知的。
至於司馬決手下那個稱號北鬥真人的,阿蘿其實知道。
嗯,就是一個大忽悠。
司馬決看上了那個北鬥真人大忽悠的本事,常常放他去敵人陣營裏擾亂軍心。
當初阿蘿隱藏在魔宗裏和司馬決裏應外合,但阿蘿的身份不好泄露出去,於是就將功勞按在了北鬥真人的身上,由此來增加北鬥真人身上的可信性。
除此之外,北鬥真人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摳門。他摳到就算認了司馬決當主子,可以為司馬決上刀山下火海卻不可以為他掏出一塊靈石。
當初,因為這一點,司馬決還和北鬥真人生了好一陣子的氣。
因此,阿蘿知道北鬥秘境的存在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將它和北鬥真人聯係在一起過。
這麼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大方的將一個蘊含著無數材地寶的秘境給送出去?
再了,北鬥兩個字普通的就和大街上的回春丹一樣遍地都是,誰會想到這一點呢?
所以,段湘這個秘境可能和司馬決手下的北鬥真人有關的時候,阿蘿其實是想要笑的。
司馬決都死了這麼多年,神魂俱滅,居然還能引出這麼多事情來?起來也是她當年孤身一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太少,隻來得及殺掉司馬決和他的那些妻妾,卻沒有動他的弟和勢力。
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後遺症出現。
雖然阿蘿也稱得上是始作俑者之一,不過她心裏一點愧疚都沒有。
要愧疚也要司馬決那個短命鬼愧疚,她一個受害者有什麼好愧疚的?
“阿蘿道友,你可別不放在心上。”段湘見阿蘿一臉輕鬆愉快的表情,差點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一般人聽見這樣的隱秘難道不應該一臉沉重麼?
“段道友不用緊張。”阿蘿笑了笑,“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緊張也是無用的。我要是一臉沉重的表情離開,豈不是人人都知道我聽見了什麼不好的消息?再,我們如意宗一直安安分分的,沒有那個本事和心力去和大宗門的弟子搶些什麼,隔岸觀火就好,又哪裏需要緊張呢?”
這話的似乎有點道理,但是又似乎有哪裏不對。
“可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想去爭,就不會去卷入進去的。”段湘總算沒有被阿蘿給忽悠過去,“一旦那些大宗門弟子開始爭奪,恐怕也會殃及池魚。阿蘿道友還是千萬心為上。”
“哈哈,段道友不用緊張。”阿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厚顏問一句,您覺得我的修為在同期當中算是如何?”
段湘愣了一下,還是真心實意的回答道,“阿蘿道友你真元雄厚,功法精純,而且資聰穎。就算在上三千世界當中,也稱得上是出類拔萃。恐怕元嬰之下,沒有多少人可以傷你。”
就算是他這個半步元嬰,和阿蘿打起來恐怕也隻在五五之數。
不是段湘自卑,而是阿蘿的功法本來就是走的鬥法路子,可世間絕大多數的功法,其實都是中正平和的路子更多。
偏向於戰鬥的功法,就意味著功法容易影響修士心性。一旦修士沉迷鬥法而不顧修行,遲早也會死在鬥法之上。
“那就是了。”阿蘿自信一笑,“既然北鬥秘境和和司馬神君的關係也隻是猜測,上三千大世界的宗門恐怕也不會真的將自己的優秀弟子派遣過來,我估計最多也就是派二三線的弟子前來,而且他們的修為應該都不會超過元嬰。他們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前來,最大的可能是偽裝成散修爭奪北鬥秘境的名額,然後趁機探尋而已。”
段湘順著阿蘿的話思考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樣。
對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為何沒有想到?
“段道友你是當局者迷。”阿蘿也有意賣好,“要是他們真的派核心弟子前來,我還會緊張,但隻是二三線弟子,我就無需太過在意。我對我自己有信心,也對我的師弟師妹們有信心。段道友,你也放寬心,權當是回家看望親人,免得落入有心人眼中,反而給自己招惹禍端。”
“北鬥秘境就開個十,能不能找出什麼秘密還不一定。就算真的找出一些和司馬神君有關係的線索出來了,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呢?”阿蘿壓低了聲音,“到時候,你們隻要擺出大方模樣,將這個秘境送給那些大宗門就好了,不定還能換些好處。白了,神仙打架,和我們這些鬼可沒有關係。段道友你隻需要記住無欲則剛四個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