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商店街,喬納森酒吧是最熱的地方,男人們經常在那裏通宵喝酒。
我在這裏住了十多年,這是第二次進去。
晚上和白不同,裏麵烏煙瘴氣的,充滿了憤怒的酒鬼,他們正大罵政府,痛斥戰爭投降。
我來到吧台前,酒保還是那個酒保,但我已經比吧台高很多了。
“晚上好,姐。”
“晚上好,先生。”我磕磕絆絆地:“我……我想借一點錢……”
居民們周轉不開的時候,都會來這裏借錢,酒保一個人就可以管理這些額賬目。
酒保好奇地看著我:“你是……”
“我是安妮·納西斯,我爸爸是史托克·納西斯。”
“你爸爸讓你來借錢?”
我搖搖頭:“我隻借5銀普,明傍晚就還錢。”
“我們這裏不是這種規矩。”酒保,“我們通常是下個月還,成利。”
“抱歉,我不知道,就按您的,下個月還,成利。”
“哎呀呀,看看是誰來了……”
我聽到了邁克·史密斯的聲音,他穿過人流,徑直來到我身邊。
“這麼晚了,你來這兒幹什麼?”
“她來借錢。”酒保,“借5銀幣。”
“哦……”他靠在吧台上,點燃了一支煙,藍色的眼眸凝視著我。
我想快點離開這裏,於是問酒保:“可以借給我嗎?我有急用。”
酒保卻看向了邁克,似乎在等他回話。
“你要錢幹什麼?”邁克問。
“我媽媽和妹妹回來了,現在沒有地方去。”我聲。
邁克掏出錢包,拿了兩枚金幣給我:“拿著吧。”
“我隻要5銀普。”
“這是你的了,不用還。”
“不,我是來借錢的。”
“是嗎……”邁克嘴角掛上了一絲輕笑,他把錢丟在吧台上,“可今晚我這裏的規矩是隻能拿,不能借。”
我不肯放棄,問道:“不能借嗎?怎樣才肯借呢?”
他走近一步,彎下腰,在我耳邊:“別怕,不會讓你做什麼的,你拿著就是了。”
“可……我不想拿這些錢。”
這次,他的笑容透出了一絲冷漠,相似的神情我在幾年前見過,就在這個地方,他玩弄著一個可憐的女孩,命她爬到桌上學狗叫。
他看了我半響,俏皮地跟我眨眨眼睛:“上次你來這裏,站在上麵學狗叫了吧,你好像沒有多少羞恥心呢,瞧見我們的姑娘了嗎。”他指向前台一個端盤子的金發女人,“她可是個伶俐姑娘,總能讓店裏的客人們開心,要是你也能像她那樣讓客人們開心開心,我就允許你借錢,怎麼樣?”
那個女人的確很漂亮,她穿梭在大廳裏給客人們送酒,可她半裸著酥-胸,一直笑對各種調戲和鹹豬手。
我的臉皮好像燒著了,心中湧出一股憤怒的羞恥感,恨不得立刻逃出這裏。
見我不話,他又逼近一步:“怎麼樣?做嗎?”
“我……”
“做還是不做!”他嘲弄道。
我心一橫,賭氣一樣抬起頭:“做!”
他沒話,隻是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我牽起裙角,爬上了吧台。
桌子真高啊,我站在上麵,感覺踮起腳尖就能夠到吊燈上閃爍的水晶。那些水晶絢爛極了,像夢裏迷離的彩光,我望著它們,心情詭異地平靜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