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墳園連滾帶爬地回來,雖然狼狽,但心裏也香甜,畢竟是心裏有了指望,背後有了靠山,這靠山是誰?就是懵懵懂懂的大吃貨扶搖子。有了華山仙劍宗,總可以跟那白公子搬個手腕了吧!總之,扶搖子成為座上客,主心骨,在節度使衙門的後堂高坐,香茶伺候,很多官員哭得都快岔了氣了。有幾十個還兜著胳膊,十幾個包著頭的,幾個女人眼睛被搗成熊貓眼,勒著布條,跟加勒比海盜一個形象。
大家輪番訴苦,大致內容就是,那白公子隔三差五就會把他們拘去,非打即罵,幹的比牛多,吃的比狗差,白在衙門執公,晚上還得伺候窮人,稍有不慎,就是一頓毒打。有幾個上了年紀,著了風寒,回來就起不了床,直接一命嗚呼了。要隻是這樣還不過分,那白公子可是經常吃人,澶州地麵已經有幾十口人被吃掉。死在林子裏的連屍體都沒有人敢收,怕再陪上一個。
那節度使王玄更是病得起不來床,他倒是沒有被白公子叫去服役過,但是臉色蠟黃,身體腥臭,好像明就要死一樣。扶搖子讓吳奮領著專門到床前探望了一回,果然是奄奄一息,前後左右都點著熏香,使奴、丫鬟一個個都噤若寒蟬。那王玄躺在床上,拉著帷帳,麵帶黑氣,話氣若遊絲。扶搖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也不上來,那王玄主動伸出又黑又幹的手臂,讓扶搖子診治。扶搖子跟著三哥丹陽子時間長了,也算粗通醫道,隻能硬著頭皮給王玄診脈。他還眯著眼睛,做思忖狀,可是手一搭上王玄的脈門,就覺得手指有些刺痛,體內真氣湧動了幾下。
扶搖子睜眼一看,並無異狀,王玄依然如一具幹屍一樣,如果不是還能口吐人言,早該入土為安了,王玄的脈相很弱,且不穩定。出門之後,扶搖子看自己的手指竟然有血跡,已經破了皮。節度使衙門給扶搖子安排了公房,差役和幹淨的被褥,和可口的飯菜,還有一塊百無禁忌的令牌,讓他在澶州暢通無阻。
扶搖子第一次麵對飯菜沒胃口,也不是沒問題,而是覺得責任重大,這是自己第一次挑大梁,那白公子,自然是郭子儀所的白狐,是妖怪,擾亂地方,還荼毒人命,自然是邪妖。可她又救過自己,還幫百姓出氣,雖然百姓不能理解,但這也是不正的事實。扶搖子怎麼也想不明白那麼甜美的女孩怎麼能是吃人的狐妖。但除妖責任重大,又幹係一方百姓,不得不對白狐痛下殺手。再看著澶州節度使衙門那些官員的可憐相也不能不管。
那吳奮簡直就成了代理節度使,一到晚追問扶搖子何時出發前去瑕丘除妖,要帶多少官兵,多少弓手,多少捕手,他好安排人員,發放兵器。扶搖子哪裏懂得排兵布陣,隻是支支吾吾,敷衍了事。那吳奮也落得個無趣,不再追問。扶搖子實在待不住,就帶著鳴皋劍不亮就出城了。守城的官兵看到令牌,二話沒就放了行。南門直通瑕丘,自從瑕丘開始鬧狐妖,發生了多起吃人事件,再無人敢出南門,奔瑕丘方向去,臨近的百姓也都攜家帶口進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