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好,我走(1 / 2)

許諾接到星的電話,知道了那邊發生的事情,為向爸向媽的後事做了準備。雖然傷心但逝者已逝,向晨一定比她還要難過,所以她必須先堅強起來。

家裏撤走了所有的花卉,老兩口的黑白相片也放在了活著時住的那間屋子裏。整理了兩位老人的遺物,屋裏其它擺設依舊原樣。

知道向晨帶著老兩口的骨灰回來,也和星約定好直接在墓地等著。所有人都在墓地等著向爸向媽,連星也回來了唯獨不見向晨。

許諾知道,向晨心裏崩塌了。一個失去父母愛十六年後又重新得到爸媽的溫暖,向晨比任何一個孩子都愛父母,即使知道他們是養父母也不能阻止他的愛。就像一個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許多年後重新擁有,會比當初沒有失去時更加珍惜。

再怎麼珍惜現在也沒有了,既然不在了就應該讓他們好好安息。許諾這樣想著。越是向晨不能自己的時候,她更要好好操辦爸媽的後事。就像當初自己不能接受媽媽突然的離開,向晨擔下了所有的事情一樣。

夫妻,就是這樣的。相互扶持。

然而,這一切在失去理智的向晨來看,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懷抱父母骨灰的他,看著許諾人群穿梭,沒有一點痛惜的表情。莫明的恨意由心底升起,迅速地蔓延全身。

大步向前抓住人群中的許諾,“你在才幹什麼?難道我父母的離開,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突然被抓的許諾有些莫明,更是被問題砸的不知方向:“我,我,隻是想讓爸媽早點入土為安。”

“入土為安?你別貓哭耗子了,他們還不是死在你父親的手裏。你以為他真的能逃的掉嗎?我隻不過是讓他多活兩日罷了。”向晨幾近發狂的吼著,怔住所有人。

許諾來不及委屈,知道父母的離開對打擊很大,連忙解釋:“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他。”

“你是沒有承認過,可你撇不清的。永遠也撇不清的,因為你身上流淌著和他一樣的血。”向晨失去了理智,堅起粗硬的冰淩防身。不讓任何人親近,包括許諾。

“這不是我能選擇的。”許諾的心被向晨堅起的冰淩刺破,流出熱乎乎的血。胳膊被他抓的深痛,可這痛也敵不過心裏的痛。如果可以真希望這暖流可以融化他身上的冰刺。

向晨看著許諾眸中帶淚緩緩溢出,才鬆開手伸向遠方,“你走,這裏不需要你。你也不配待在這裏。”

晴羽最先緩過神來,摟住許諾,衝著向晨回吼著:“向晨,你瘋了嗎?她是你老婆,許諾。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從沒有遇見她。”向晨沒有溫度的丟下一句,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任何人。

“瘋了瘋了,你真是瘋了。是你自己沒有本事,為什麼要把罪過怪在你的女人身上?”晴羽怎麼也沒有想到向晨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隻是晴羽,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向晨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更沒有想到晴羽居然這麼不怕死戳中向晨的痛處。

果然,下一秒向晨掐住了晴羽的脖子,快到所有人都沒有防備,連晴羽自己都沒有看清他到底是怎麼掐住自己的。

“如果你再不閉口,我會讓你永遠閉口。”向晨仿佛是被死神附體,戾氣從每個毛孔裏散出。

見狀,椅沐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許諾也跟著央求:“我走,你放開她,放開她。”

重新獲得呼吸的晴羽,鄙視地看著向晨,“冷神也不過如此而已。許諾,我們走。”

椅沐拉住晴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許諾甩開晴羽的手,她不想讓椅沐為難,更不想讓向晨覺得自己威嚴受損,“晴羽,我沒事。”

“不行。”晴羽不依。

許諾隻好附在她耳邊低聲的說,“向晨隻是傷心過度,我走後你要幫我留心他,一定。”

如果說這個世上晴羽最聽從誰的話,那非許諾莫屬。心裏雖然為許諾不平,卻也心甘情願的留下,隻為幫她看住向晨。

獨自離開的許諾,落寞的背影讓身後所有人憐惜,也包括了向晨。他突然暴躁了起來,世間萬物仿佛都與他針縫相對。他像走進了迷霧森林找不到出路,隻能在裏麵打轉,見不到一點光芒。他開始了恨,恨這樣的自己。

或是對死者的敬畏,或是因向晨的改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多說多動,更沒有人注意到十米外有個高清機器拍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許諾一個人漫無目地的走了好久,直到公交站牌才發現身後跟著一輛車。

“你終於發現我了。”掌握方向盤的是許嬌,“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