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待她如花般地小心翼翼地嗬護,視自己如寶如珠,她卻把他送自己的東西弄壞了。
唐真真鼻尖酸澀,一滴淚猝不及防地落到手背上,從最初的滾燙到刺骨的冰涼。
許默在此之前一直想看她哭的模樣,而她真哭了,他反而沒有那麼的欣喜,不知所措間夾雜著慌亂。
他後悔莫及,想要扶她起來的手看到許昌攬她入懷時生生在半空中停住。
許默一直看著許昌把她扶到座位上,柔聲安慰她,心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從未有過的巨痛。
他不知道,原來一貫堅強的她也會有這麼柔軟的一麵,他也不知道這個木雕娃娃對她來說如此重要。
一側的小公主摸了眼淚,歪著頭後悔道:“太子哥哥,這個娃娃是她哥哥送給她的,原來對她來說這麼重要。”
許默木呆呆地點頭,不知道怎麼回到了座位上,女太傅講的什麼他完全沒聽到。
他慌了神,他難以想象唐真真此時此刻有多恨自己。
是不是她以後永遠都不會理自己了,甚至看他一眼都不會了。
他在怕什麼,許默在心裏問自己,唐真真不理自己又怎麼了,他堂堂一國太子這是怎麼了。
他一直想,直到下了學堂,看到許昌和唐真真並排著走在一起刺眼到讓他莫明地痛。
而回到府中,他匆匆下令務必拿回來一個木雕娃娃,剛下了命令他又叫住太監,還是取一塊木頭好了。
他是想著她的模樣一刀一刀刻的,原來她長的也是如此好看,濃眉大眼,臉蛋微圓,梳著花苞頭,笑起來的模樣天真爛漫。
許默沒刻過木頭,一不小心手上就多了道傷,當他做完時,手上已傷痕累累。
可他想著唐真真看到這個木雕娃娃時,手上的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默帶給她之前心裏難免忐忑,太子從來沒道過歉,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她那麼重視這個娃娃,會不會說他做的到底趕不上她哥哥送的。
想了片刻,許默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她麵前,他不會道歉,把娃娃遞給她後簡單地說了句,“給,我做的。”
唐真真正趴在桌子上,心疼自己的娃娃,抬頭看見便看見他手上的木雕。
他做的木雕娃娃很是滑稽,花苞發髻雕成了個大包子,嘴角一直咧開到了耳根。
唐真真本不想要,再看到他疲倦的臉以及手上傷痕累累時,心就軟了。
她接過,人家是太子,道歉的方式也很有誠意,她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算了。
唐真真想對他擠出一個微笑,她努力了會兒還是作罷。
許默驚喜地看她拿過去,帶著些不可置信,“你肯原諒我?”
唐真真點頭,看他緊張的模樣抿著的唇忍不住咧開。
許默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莫大的喜悅,從四肢百駭一直蔓延開來。
以後,他也可以和許昌一樣,光明正大地去安慰她了。
正當許默沉浸在興奮中,一旁的小公主湊過頭來,目光帶有祈求,“真真,你原諒了哥哥是不是也能原諒我。”
唐真真回答得很幹脆,“當然。”
小公主眉開眼笑,看了看她哥哥,笑說道:“太子哥哥,我就說真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後悔放鞭炮了吧。”
什麼,鞭炮是他放的。
唐真真想起那次的驚險,好了的傷痕似乎在隱隱作痛,原本晴天的臉烏雲密布。
簡直太可恨了,這筆帳一定要算,先暴打他一頓,解完氣再和好。
許默哀怨地看了她妹妹一眼,不待這樣欺負人的。
還是他自己來吧,許默眼見唐真真舉起拳頭,自己先朝鼻子上打了一拳,悲痛得喊出聲來:“本太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