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墨倒是笑了起來。
“沒。”第一道菜就讓他完全沒了胃口，還吃什麼吃。
“小西，雲姨帶你去洗香香，好不好？”雲姨和藹地笑著，自然而然給柳慕莞取了個小名。
雲姨知道如何照顧低智人士。
當年墨少要迎娶柳小姐之前，專程派她去係統學習過。
哎，想到這件事她就心頭添堵。
墨少為了柳小姐，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結果卻是虛夢一場空。
雲姨帶著柳慕莞到了樓上客房。
剛剛走到浴室門前，柳慕莞就突然拿過她懷裏的衣服，一步跨進浴室，關上了門。
“小西，這……”
柳慕莞的動作算不上敏捷快速，但雲姨是完全沒料到這一出。
直到發現她反鎖了門，才醒悟過來。
“自己洗！”柳慕莞在門內脆生生地叫道。
雲姨不放心，但聽到裏麵立刻傳來了花灑的水聲，伴隨著柳慕莞開心地聲音，“洗香香、洗香香啦……”
雲姨不禁愛憐地笑了笑。
這小東西，雖然智力不足，但這些事情也應該能自己照料自己的。
倒也比她預料的省心許多呢。
也是好……
雲姨歎氣。
家裏多個女孩子，也是好的。
她是知道墨少的心情的，見到一個和柳小姐智力方麵有些相似的女孩子，他難免有些觸景生情，不忍心看她被人欺負。
也是好的。
哪怕這個女孩子沒有柳小姐那般美貌可愛，總也能給墨少一點慰藉和寄托，讓他別那麼痛苦了。
再這樣下去，她真怕有一天他會……做出什麼更極端的事情……
“秋叔，簡家現在怎麼樣？”
浴室裏，柳慕莞壓低了聲音。
“現在一團亂，”秋叔聲音也很小，“夫人暫時安全的。”
“你過去，把我床下的東西全取出來，藏起來或者銷毀了，立刻。”柳慕莞借著花灑的水聲，完美地掩蓋了交談聲，“有任何情況，馬上通知我。”
手機是藏在裙子裏的，多謝了簡妮讓人給她穿那麼多，藏得是滴水不漏。
離開簡家，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也隻有蕭漫了。
……
盛予墨嗅了嗅自己的手臂，酒味已經淡了許多。
他推開了門。
“莞莞，我回來了。”
空無一人的寬大臥室，隻有黑白的色調。
床頭櫃上有個玻璃罩子，裏麵放著一塊烏木的靈牌。
“今天去簡家，替五叔了一樁心願，所以回來遲了，你沒生氣吧？”他走近玻璃罩，把它輕輕拿掉，取出了裏麵的靈牌。
“簡家有些有趣呢，”他含著笑，手指摩挲著靈牌上的名字，目光裏是無盡的寵溺，“今晚上我慢慢講給你聽。”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嶄新的白色絲巾，像對待珍寶那般輕拭著，“莞莞，我給你帶了個小夥伴回來，是個女孩子。擅作主張，你不會生我氣吧？”
擦拭完畢，他順手把絲巾扔進垃圾桶。
然後輕笑，“我知道你不會生氣，我的莞莞最乖了……嗯，等下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