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正在房間裏躺屍。
苗禎帶著暗騎守在外麵,盯得可嚴了,她一時插翅難飛,又羞於見人,隻能躺房間裏裝死。
聽到雲姨的話,她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完了完了,靈牌位是殘到無法修複了麼?
對不起對不起,她對不起她自己。
她真不是有意把自個兒靈牌給摧殘聊。
嗯,沒錯,她是故意的。
盛予墨要來興師問罪就問唄,反正她這張二皮臉也不怕丟,撒個嬌賣個萌裝個乖,他還能把她給嚼來吃了?
“關姐,你開開門吧,求你了……”也不知道關姐怎麼弄的,這門雲姨是怎麼也開不了,“墨少真的不對勁了,他要死了,他要死了啊……”
柳慕莞翻身而起。
她滿臉興奮地打開房門,“他什麼時候死?遺產留給我嗎?”
雲姨哪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她一把抓住她就往盛予墨的臥室那邊拖。
“他真不對勁兒了,你不知道,你剛去的時候他就常這樣,”雲姨急哭了,“你快去看看他,你去救救他……”
臥室的門還是大開著。
柳慕莞剛到,就看到盛予墨跪在房間冰冷的地板上,蜷著身子,渾身顫抖到抽搐。
她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蹲下,去抓他的肩膀,“盛予墨!”
他臉是死人一般的白,眼睛卻黑得嚇人,那裏麵閃著光,確實零碎而渙散的,他的嘴唇也沒有任何的顏色,微微抖動,似乎在著什麼。
冷汗一滴滴往下落,他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來。
“盛予墨……”柳慕莞去拖他的手,然而他整條手臂都是強直狀態,僵硬得不似活物。
她低頭,看到他懷裏緊緊團住的東西,是已經快要斷裂的靈牌位。
“你鬆開……”她去扯這東西。
盛予墨卻朝旁邊倒了下去。
“莞莞……”他像是溺水的人,渾身冰冷濕透,隻能抓住懷裏的浮木,“莞莞……”
“雲姨!”柳慕莞大喊。
“在的……”雲姨並沒有離遠。
“你有藥嗎?”她問。
她敢斷定,盛予墨這樣絕不是第一次。
雲姨來不及抹眼淚,“是有針劑,藥他不會吃的……我、我去拿……”
柳慕莞不敢碰他,他像是沒有生命,冰冷到令人害怕。
但她最終還是俯下身去,抱住他。
“予墨哥哥……”她叫他,“予墨哥哥……是我,我是莞莞……”
雲姨拿著藥跑過來了。
“這……過期了……”她十足的無措。
墨少好久沒這樣過了。
柳慕莞看了一眼,是解痙的針藥,已經過期三個月,她不敢用。
“把室溫升高一點,”她吩咐雲姨,她撐起身,想要去拿一床毯子給他搭上。
然而她剛剛一動,盛予墨就抓住了她。
那力道大得她手臂想要被從身體上撕扯下來一般。
柳慕莞咬住牙,忍過疼痛,她順著側躺下,輕聲在他耳邊道,“哥哥,哥哥你抓疼我了,你鬆一點行不行?放鬆一點行不行?你把莞莞弄疼了……”
這話著,她另一隻手也一直在他後背輕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