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的兒子活下去,就留下來。”她。
蕭漫永遠也忘不掉她當時得意而惡毒的麵孔。
她猶豫起來。
而白旖麗趁她不備,和家裏的傭人串通,搶走了繈褓中的孩子。
蕭漫憤怒到想要報警,但那時候她已經被簡家軟禁了起來。雖然要是真像不顧一切要離開,總歸還是找得到辦法。但最終,她妥協了。
當母親的,哪裏敢做魚死網破之舉,就算拚死了有機會逃出去,但隻要白旖麗高高舉起那個嬰兒,她就隻能軟下來。
一點點傷害也不能接受,孩子受到一點點傷害,她也不能接受。
哪怕那點傷害能給她帶來自由。
這一招好用,白旖麗就百用不爽,令人神經紊亂的藥,也是這樣讓她喝下去的,後來那封聲明自己絕症,囑咐白旖麗照顧自己孩子的遺書,也是這樣寫下來的。
白旖麗逼蕭漫去後院的屋子裏住,承諾隻要她住進去,就把孩子還給她。
可是當蕭漫搬進去之後,她就拿出鎖鏈,怕蕭漫得到孩子就逃走,必須要把自己鎖起來才把孩子給她。
蕭漫不肯,她就讓傭人掐孩子。
水嫩嫩白豆腐一樣的嬰兒,被掐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蕭漫隻能咬著牙,含著淚,把鐐銬扣在了自己的腳上。
她最終得到了女兒,唯一的女兒。
可是失去的,是自由,以及“活著”的權利。
“我總是告訴我,兒子已經沒有了,我不能再失去女兒,你是我唯一的寶寶,唯一的。”蕭漫把頭埋在柳慕莞的肩上,最終還是流下淚來。
“媽媽,其他的我也不打算逼問你了,”柳慕莞拍拍她的肩膀,“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我和簡琮蘇,是不是同一個父親?”
蕭漫不敢抬起頭來,但柳慕莞感覺到,她身體緊張而僵硬起來。
“不是嗎?”柳慕莞苦笑。
原本以為和簡琮蘇是同一個父親,不同母親。
這下可好了,母親變成了同一個,父親又不同了。
“不,是的,”蕭漫有些著急地解釋,“你們是同一個父親,是同一個。我、我其實都是和同一個人,和同一個人生下的你們,是同一個人……”
她喃喃著,牽著衣角,卻不敢抬起頭來。
“好,”柳慕莞點頭,“先不管我們的父親到底是誰。你現在告訴我,你認不認簡琮蘇。”
“這個啊……”蕭漫不覺把發絲夾到耳後,又恢複了那種漫不經心地態度,“這個嘛,看他的態度咯,我沒兒子也過了那麼多年,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柳慕莞直視著蕭漫的雙眼,“他今自殺了,吞了所有的抗抑鬱症藥物。而他以為的母親,明知道他是O型血,卻想要誤導醫生,給他輸B型血……”
“她敢!”蕭漫頓時暴怒,“她信不信我掐死她?”
柳慕莞默默地點頭,“所以,太後,你還是在乎他的吧。”
蕭漫突然捂住臉。
“你出去,”她嗡嗚出聲,“你先出去,我有點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