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碧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大廳一時嘩然,議論聲不斷。碧清低頭等待著殿上之人的吩咐,不知過了多久,碧清抬眸卻看見一雙金貴的靴子出現在跟前。抬頭,景玉夫人一臉的慈善,笑著扶起她。“好孩子,為師很想你。”
碧清隻覺得眼前的白霧越來越重,什麼也看不清。景玉拿出手巾親自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欣慰不已。
後來,碧清隨著景玉去了內閣。距她離開之時,已近六年之久。這裏的一切仍是原樣,保持著當初的模樣。
室內青煙繚繞,景玉是喜香之人。炭爐裏正燃著的是茉莉香,此香具有舒緩身心、排解壓力的功效,還能美容養顏。
景玉立在一處背對著碧清,碧清不敢上前打擾,隻得靜靜地站著。
“月兒,不,我應該叫你公主。”
碧清猛的一怔,看著景玉緩緩轉過身來。“師父,你……。我不是公主!”
“不,你是!不管前朝楚國,還是今朝賀蘭,你公主的身份都無法改變。”
碧清訝然,原來她已經都知道了。“可是,肖殘陽謀朝篡位、居心叵測,罪該萬死!”
“公主殿下,你錯了。如今的賀蘭才真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何來居心?”景玉感歎。
“他……”碧清一時語塞,接不上話。
“你義兄繼位稱帝是順應天意民心,朝臣擁戴才有的今天。你父親當年為了國家民族不幸慘死東宮……
“什麼?”碧清打斷景玉未說完的話。“我爹他他怎麼會慘死東宮呢”
“自古帝王多榮寵,可這榮寵背後的血腥又是何等的殘暴!想我一國皇妃蒙皇上寵愛,到最後還不是以假死為由苟且殘喘的活著。有家不能回,有兒不能認。”景玉終是忍不住道出實情。
皇妃?家?兒子?碧清滿滿的疑問,等待著師父的解釋。突然想到起風無痕說過,她手上的鐲子,在她娘那裏她見過,莫非……。她撞著膽子問:“師父的兒子是……”
“南越國,當今的君王!”
“師父的兒子是南宮夜,那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碧清越說越沒底氣,一直到沒了聲音。
“不、他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是皇後害死了我,可實際上是皇後救了我。”
碧清隻覺得自己越聽越亂,緊蹙眉思索。
“你不要覺得為難,你們的事為師已經全都清楚了。”景玉優雅地說著。
碧清臉一紅,看向別處。
“好了,你去看看他吧!他在等你!”
碧清退出去,一路心情舒暢,謎團終是一步步的被撥開,或許平靜的生活就此開始了。
推開房門進去,南宮夜正立在窗前。見碧清回來,緊縮的眉心才慢慢鬆開。
“是我太疏忽了,居然讓你被他帶走了!”他輕吻著碧清的指尖,輕聲的說著。
“夜”碧清對著他淺淺的笑著,手緊緊的握著他寬大的掌心。
“那個老太婆沒有為難你吧!”說著拉著碧清進了自己懷裏。
“她是我師父,別這麼說。”伏在他的懷裏,碧清不樂意的撇撇嘴。“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的人跟蹤風月痕,才發現這個玄雲宮的。”
“那,那你對我師父,玄雲宮宮主有沒有什麼感覺?”
“感覺?什麼感覺?”
“就是,就是親人的感覺、”碧清幾次欲說出他的母親就是這玄雲宮宮主,可最後卻還是忍住。
罷了……
碧清突然想到手上戴著的手鐲子,忙問:“對了,夜,你還記得這個鐲子嗎?”
南宮夜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碧清:“怎麼突然對隻鐲子感興趣了?”
碧清莞爾一笑,把弄著鐲子。“這不是你送的嗎?可是,我聽風師妹說起她在師父那裏也見過一模一樣的鐲子,所以好奇就問問。”
“這不奇怪啊,像這種成色的鐲子哪裏賣的都有。”
“是嗎?”
“恩、”這下南宮夜卻點頭應是。碧清隻得想著他是在應付她,瞬間失落感湧上心頭。
看到碧清臉上的失望,南宮夜解釋道:“那鐲子是我娘親生前最喜歡的,至於它從哪裏來的我不是很清楚!”
身後鈴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姐姐,你們太不厚道了,怎麼不帶著我啊!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裏!”鈴蘭大聲的喊著,滿臉的怒氣。
碧清抿著唇輕笑著,剛剛還真把她給忘記了。
“哼,現在夜哥哥來了,你就把我忘記了,姐姐,你做人真不厚道!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呢!”鈴蘭不滿的奚落著,說著說著立馬話鋒一轉,開始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