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碧清在府中,聽管家說,風無痕每次外出歸來都會沐浴。
碧清想過,一個如此厭惡自己的人,心底到底要珍藏多少的恨。
“姑娘,你有空多陪陪我家小姐吧,她其實是個可憐人!”管家歎氣無奈的說著,似乎有很多的難言之隱。
管家是個樸實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單純的人,單純的隻希望自己的主子開心。
聽著他的話,碧清並不問,隻是輕輕的點頭。
管家極喜歡她這種恬靜的性子:“姑娘,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老奴跟著主子已經五六年了,每日看著他折磨自己也心疼。”他歎息著說道,蒼老的臉上有著不忍。
碧清靜靜的聽著,並不平靜。
“當年,風家三十餘口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如果不是景玉夫人慈悲心腸收留隻有十歲的風小姐,恐怕不知要流落何處了。當時,她雖然年紀小,卻親眼目睹了全家被殺的經過,為此造就了她內心的仇恨。這些年,她也是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可是她很不快樂!”管家無聲的歎息著,低聲的說著。
碧清默默的聽著,知道其中一定有很多的糾葛,否則一個十六歲的姑娘也不會成了如今的樣子。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恩怨是永遠都說不清的。總之說起來,她還是師妹呢。
碧清如何也想不到,次日一早,管家說門口有位姑娘要找她。她出去一看,居然是鈴蘭,她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姐姐,我總算找到你了!”鈴蘭一看到碧清便滿臉的淚水,憋著嘴委屈的看著她。
碧清摟著她,細細的看著她:“身上的傷好了嗎?”她擔憂的問著,眼底滿是擔憂。
鈴蘭破涕而笑,拚命的搖頭:“沒事了,沒事了!”說著還得意的轉了個圈,朝著她盈盈的笑著。
“你怎麼找到我的!”
鈴蘭朝著碧清勾了勾手指,神秘的說道:“夜哥哥也來了!”
聽著她的話,碧清一愣,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
“別找了,我是跟著他來的,不過我比他先找到你!”鈴蘭得意的說著。
碧清搖頭歎息著,有些無奈的望著這個鬼靈精。
於是,鈴蘭便跟著碧清在風無痕的府裏住下了。當鈴蘭看到風無痕的時候,她已然變回了男人。鈴蘭的臉沒差貼到他的臉上,她結結巴巴的指著風無痕那張比女子更妖嬈的臉說道:“姐姐,他是男人還是女人,長的這麼美!”
碧清聽著她的話,嘴巴下意識的抽了抽,目光看向風無痕。鈴蘭這丫頭每次說別人壞話為何總當著當事人的麵呢。
他聽到鈴蘭如此說,居然輕佻的勾起鈴蘭的下顎,臉湊近她,灼熱的呼吸劃過她的臉頰。許久才淡淡的回了句:“果然還是個小屁孩!”
他的話音剛落,頓時鈴蘭便跳了起來,激動的指著他的鼻子吼著:“誰是小屁孩,自己長的一張不男不女的臉,居然還敢說我是小屁孩!”
被她這麼一說,風無痕也不生氣,隻是朝著她上下的打量了許久,朝著碧清努努嘴說:“她是你姐姐是吧!你和她比比,該凸的地方沒凸,該凹的地方沒凹,這也算女人!”一句話賭的鈴蘭滿臉通紅,她底氣不足的朝著自己的身材看了一眼。她身材是比較嬌小,而且並沒有那麼的凹凸有致,可是他說的太直白了。
於是鈴蘭很不服氣的叉著腰,昂著頭,挺起胸:“哪裏啊,姐姐有的我都有!”看來,她是打算和風無痕師妹扛上了。風無痕看著她氣嘟嘟的臉,輕聲的笑著。
鈴蘭此時的模樣格外的可愛,恍若一個鬥氣的小孩。
碧清在一旁抿著唇輕笑著,也不去接話。
“有是有,就是一般人看不出來!”風無痕輕浮的笑著,眉眼間笑意更深了。
鈴蘭頓時臉紅透了,扯了扯一旁的碧清,小聲的喚了聲:“姐姐,他他真是個下流無恥的臭男人!”
碧清不語,淡笑的看著兩人。此時的風無痕,就如一個輕浮的紈絝子弟,身上根本再也找不到之前的一絲戾氣和殘酷,恍若她昨晚見到的那個俏皮,貌美的女子和眼前這個男人是兩個人。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鐲子,心底有著疑惑,她不知道南宮夜送給她的鐲子到底和她的師父有什麼關係。隻記得風師妹說過,這鐲子她在她娘哪裏見過,而她娘又是自己的師父。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聯係,碧清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姐姐,我們走!”鈴蘭一時說不過風無痕,賭氣的拉著碧清的袖子就要朝外走。
“走去哪裏?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無地自容了,在這裏呆不下去了!”風無痕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覺得分外的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