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麵雖,可生意卻總是很紅火。魚兒母親刺繡做的好,一針一線穿梭間,一幅精美逼真的山水畫,就活靈活現地絲印在一方絲帕上。技藝精湛,也能把握不同顧客的心態。雍容華貴,適合達官貴人的綢緞一樣出自她的巧手。而且她也很樂意將技術傳授給學徒,一些技術好的學徒出師後,都不願意離開綢莊。
有很多大的商家,願意合股或者出份子錢,跟魚兒家合夥,開設大的絲綢莊。可是,魚兒母親卻一一回絕。
魚兒母親總是:我家掌櫃的去世早,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經營,隻求貼補家用,不求大富大貴,還望各位海涵。
此話不假,魚兒父親很早過世,魚兒對於父親的印象僅限於家中牆上掛的畫像。魚兒以前經常會問起父親的事情,可母親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魚兒隻聽蓮兒姐偶爾提起過,父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從和母親相依為命,魚兒也就慢慢淡去了幼年喪父的悲痛,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心中會有陰影,隻不過對於父親,他有無數的問號,家裏人卻很少提起。
魚兒的童年是和鄰家的夥伴一起度過得,他經常和夥伴一起下河抓魚,爬樹摸鳥窩,跑到山上挖竹筍--
一到晚不見人,回到家中就是一身酸臭,滿臉泥灰。家中繁忙,母親也顧不得照顧他,蓮兒姐有時去作坊監工,有時在店裏照顧生意。這樣,魚兒無憂無慮地度過自己的童年。
直到有一,母親痛下心來,拿著家法痛打一番,然後把他鎖在家祠裏,他才安分下來。後來,母親從莊上請來一位老學究,花錢在村子裏辦了學堂,村裏和鄰村的孩子便有了新的去處。
臨上學堂前,母親正式給魚兒起了名字:慕容文鵬。讀書後,他才知道自己跟的是母親的姓。
魚兒從此以後,安心在村裏的學堂讀書。雖然讀書晚,但魚兒的聰穎卻在學堂裏是出了名的。
魚兒十歲那年,已經飽讀詩書,儒家經典,諸子百家,兵家之書,傳奇,等等他都有涉獵。老先生的授課,他時常心不在焉。
有一次,老先生發現他在讀《呂氏春秋》,甚是詫異。於是,就令他背誦其中一篇《刻舟求劍》,魚兒朗朗上口。先生又追問:可知其中之理乎?魚兒答:回先生的話,這文章告訴學生做何事,不可因循守舊,須適時而動,所謂事易時移也。先生頻頻點頭。
於是,問他都讀過何書,文鵬一一作答。先生有些不信:子,休得妄言,待為師考察一番。
先生提到《大學》裏的大學之道,文鵬不假思考,隨口答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先生打斷文鵬,問道:可知其中之理?文鵬思索一番,答道: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下。“嗯,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先生誇獎道。。
文鵬卻接著:“這是聖人言。但學生還以為,大學之道在於明是非,辨善惡,查其行,究其理,揚善止惡,彰浩氣於地--文鵬的表現,令他又驚又喜。
讀書人的高傲,又令他不太相信,的漁村,竟然有如此寶貝,前途不可限量啊。於是,在隨後的半年間,先生不再約束文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