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冤有頭,債有主(1 / 2)

柱子知他話裏有話,急忙回複道:“兄長何出此言?這不是打兄弟臉嗎?若不是兄長抬舉,弟哪有今日風光。既然兄長不願前往酒樓,弟去吩咐店家,準備些酒菜,你我酌幾杯。”

文鵬見他步入仕途,還不到兩年,就學得如此虛與委蛇,油腔滑調,心中頓覺寒冷。

“慢著!一杯清水足矣!要喝酒,在下也隻會到石頭墳前,與他痛飲。開門見山吧,你當知我來意,是你如實道來,還是我替你言明?”文鵬冷冷地問道。

“莫非兄長,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中傷兄弟?兄弟不明白,兄長此言何意?”柱子暗驚,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張。

“哼哼!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老實交代,你的良心被狗吞食了嗎?為何如此歹毒,竟對自家兄弟下毒手?石頭一家有何對不住你的?我又哪裏得罪於你?你就如此狠心,踩著兄弟的屍骨,拚命往上爬?”文鵬怒不可遏,喝斥道。

他解開佩劍,丟在桌子上。

柱子聞聽此言,早已方寸大亂,又見桌上寶劍,更是麵色蒼白,膽戰心驚。

他猶豫著,生怕文鵬動怒起來,沒了分寸。他不想死,他如今衣食無憂,活得更加快活,仕途更是一片大好。眼前的一切,皆是他辛苦打拚下來的,他不能就這樣毀在文鵬手裏。

“如實道來!否則別管我手中之劍,不講情麵。”文鵬大聲嗬斥著。

“兄長,莫要逼我。兄弟也是迫於無奈,要保住飯碗,兄弟不得不低三下四,求助許家提攜,都是他們逼著兄弟做的。”柱子避重就輕,絲毫不提他所做之事。

文鵬見他死不認錯,大怒,拔出利刃,架在他頸項之上。

寒刃壓在肩頭,柱子驚出一身冷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道:“魚兒哥,你莫要衝動,刀劍無眼,莫傷兄弟性命……”

文鵬失去耐心,死到臨頭,他還在狡辯。

他對柱子徹底失望,斥責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我不知情,怎會找上門來,興師問罪?若非念及昔日情分,我早取你狗命!我就是要親耳聽你道來,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為何要如此對待石頭與我?”

“哈哈,為何要這般對待兄弟?我都不知道為何。兄弟自幼家中貧寒,無錢讀書。若非蓉娘開辦私塾,弟還是水田裏的一個泥腿子,連秀兒都娶不上。我在許家作工,見他家少爺頓頓山珍海味,享盡美人春色。我不甘心,憑什麼他不學無術,便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錦衣玉食,享盡富貴?而我卻不名一文,挨餓受凍,被人呼來喝去,任人驅使。難道就因他生在富貴人家嗎?難道這就是命嗎?”

柱子聞聽文鵬之言,知曉紙包不住火,終究瞞不住他,索性將心中壓抑已久的鬱悶,發泄出來。

他接著哭訴道:“兄長家經商,不缺錢財,更能攀上蕭家這種大貴世家,有個好靠山。可石頭呢,他家也窮,為何他都能置辦田地,娶上如花似玉的女子。兄弟比不上你家,連他都不如。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被人踩在腳底下,不甘心被人瞧不起。我要往上爬,哪怕是昧良心的事,我也要幹。許二少垂涎巧兒美色,我就出賣消息給他,換取他的獎賞。可秀秀她娘,根本不稀罕那五兩銀子,她看不起我,她要把秀兒賣到大戶人家。我感激兄長,借錢給兄弟娶到秀兒。可要出人頭地,這些錢財壓根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