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牢不可破不是指不能進入,而是就算有妖魔乃至神仙進入,這結界也不會被毀,它就相當於一個水麵,可以任由所有人通校”又一位師弟引以為傲地介紹。
“那這結界還有什麼用?不是形同虛設嗎?”我有點不解。
“非也非也,這就是師尊得以安身立命的看家本領了,這個結界一旦設好,將會永遠保護花朝國的百姓們,雖然妖魔可以通過,但在這個結界之下,一切妖魔的法術都無法得到施展,就算他們進入花朝,也會很容易被我們獵妖師們抓獲。”第二位開口的師弟。
原來這保護萬花島的結界,是這樣設下的。
“原本師尊不想這麼做的,畢竟這樣連仙族進入人界也會受到製約,我們畢竟隻想自衛,不想挑事,但是紫蝠妖殺紅了眼,貪心不足,妄圖掌控整個花朝的紫血人,師尊不得已才決定要施法搭建這個結界。畢竟這會消耗我們所有弟子的靈力,而且自此之後,人族就真正獨立了,不再跟任何一方交好了。也要承受仙魔兩界合起夥來沆瀣一氣對付人族的風險。”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再多言,各自又去準備第二道結界去了。
我抬頭看向城門的方向,由於視角良好,我可以沒有阻擋地看到遠處那個白色的人影,如一個白色的點在城樓上靜默而立,他的身後有不斷晃動的白影,而他隻是那樣站著,遠遠就能看出,他也在看我。
頂樓的風將我的袍子吹得獵獵作響。
也吹得他衣袂飄飄。
那一刻我忽然又想到了那個有著明月璫的夢,此刻顧少白帶給我的蕭索之感,其實與那夢中人並不一樣,夢裏的那人是隨性的、從容的,但我就是莫名將他們聯係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因為我看到白影的時候,顧少白就在我邊上,我幾乎要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了。
隻是……
我忽然想到,除了慕千寒早上給我送水接近過那些包裹,還有一個,比他們任何一個都更有可能接近包裹,給我的耳璫施上障眼法,那個人就是……
我瞬間反應過來,一隻手攀上發髻,烏絲間哪有什麼綠寶石步搖!
顫顫巍巍取下發間他親手替我戴上的那發飾,艱難地攤開手,一枚玉蘭簪子,此時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手心。
我再次望向城門方向,那白影已不在原地,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淚水逐漸阻隔了我的視線。
我摸著臉上被風刮得冰涼的淚水,已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流淚。
這時有師弟一聲令下,結界成了要搭下一個,我這才回過神,抹了抹淚,將簪子簪回去,就趕緊繼續布陣了。
一切都等結界布完,擊退紫蝠再吧!
很快第二道、第三道都已搭建完畢,這兩道由於屬性相近,可以同時搭建,我便得以休息更久的時間,可是城門處已沒了顧少白的影子,隻有無數類似的白影閃動,我分辨不出哪一個是他。
而此時與我遙遙相望的另一座塔樓之上,慕千寒也在塔樓之上望著我。
在他的背後,是迅速凝結的兩層結界,以及越來越陰鬱的空。
我百無聊賴地與他隔著重重樓宇對視,眼前總是晃過長慕帶我飛掠屋頂逃脫追擊的場景。
“慕千寒,你到底是誰?”我總感覺,弄明白他的身份,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這時身邊的師弟們一邊貼符咒一邊閑聊得歡,我收回注意力,凝神聽了,發現他們正在探討紫蝠妖突然發動襲擊的事,隻聽他們,紫蝠妖原本不該如此急躁,卻好像有了什麼變化,讓他們不得不提前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