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太好吧!若是被人知曉了……”他很猶豫。
“誒,”我連忙打斷,“你不我不還會有誰知道!好友相逢,怎能不喝酒呢?走走走。”一邊一邊作勢要將他往內殿裏拉。
“使不得使不得,若是醉酒了,隻怕明日不能按時當值了。”
“兩杯果酒而已,不會醉的。”完,不由分就將他往內殿拉,我一介女流,他又不好真使多大勁來同我拗,於是隻好遂了我的意了。
兩杯果酒下肚,我卻越喝越有勁,不多會,一斛酒就都被我們消滅了,但是大部分是我一人喝的,他隻喝了兩三杯。
這大半斛果酒一下肚,我就開始借著酒勁肆無忌憚地話了。
“你知道嗎?那次河相遇,我們之間,是兩個獨立、平等的神仙,沒有職位和身份的約束,甚至沒有姓名,所有世俗的羈絆都沒有!”到此處,我還很誇張地將手一揮,活活一個酒瘋子。不過其實我是清醒的,不然,恐怕我的就不隻是這些了。
“我沒想到會和你如此投緣,我在界雖然也有幾位好友,但能想那在河邊一樣交談的卻很少,他們之中,不是衝著我的美貌來的,就是衝著我的權位來的,或是真心喜歡,”我頓了頓,不禁又呢喃了一句,“或許有真心喜歡的吧!”略略感懷了下,又提高聲調,舉起酒杯:“今後你在我手下做事,離神殿的事情也不多,就搬搬書,打打雜什麼的,兼或保護保護我,不過且不我基本上沒什麼危險,就以我的法力也足以保護我自己,不是我嫌你法力低微,有你在當然更好一些了。其實我還是搞不懂,這庭為什麼要派你來?為什麼偏偏派你來?”最後一句一筆帶過,聲音微不可查,既想他聽到又不想他聽到,最好是無意之中讓他聽到。雖然今後我們身份懸殊,已無可能,但有些話不出口我又不甘心。於是就借酒裝瘋,完最後一句,就不負責任的裝睡了。當然,我還沒膽大到借機揩油,我還是怕萬一被他發現了,討厭我可怎麼辦?
因是裝睡,有點心虛,所以生怕他發現我,而且我總覺得他肯定發現了。因為在我“睡著”之後,他一直沒有話,感覺好像一直在看著我,而且應該是和記憶中一樣的笑容。我想象著他笑的樣子,不知不覺地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而且估計也是酒勁上頭了,慢慢地竟也真的睡著了。
後來怎樣,我便不知道了,隻知次日醒來的時候,人已在內殿的榻上了。我迷迷糊糊起床,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我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往外走,來到偏殿,看到玄冥已經在打掃了,手裏拿著塊潔塵布,見我出來,笑著跟我打招呼,我忽然想到昨日還未將他安置:“你昨夜,宿在哪的?”他一邊做事一邊:“哦,昨日你喝大了,我將你扶上榻後,便在這裏將就了一晚。”完指了指一旁的躺椅。
我……喝,喝大了?沒想到他居然用喝大了這個詞來形容我昨夜的醉酒。我在心裏重複著,麵上還依舊淡淡的,他指完躺椅,又拿起潔塵布打掃。因我這離神殿多年無人打掃,潔塵布很快便吸滿了灰塵,隻得重新又換一塊。相比其他打掃方式,用潔塵布的好處就是,它會把經過的地方的灰塵全部吸住,不會造成塵土飛揚的現象。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吸滿了就得另換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