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用袖子擦拭著嘴角的殘酒,十分不解地問北鬥。

誰知他卻笑笑,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了。飲畢才來了一句:“沒什麼。”然後還是笑。

“你笑什麼啊?”這可激怒我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我不懂的規矩,你?是不是我鬧了笑話?”

他原本隻是壓抑著笑,聽我這麼,他便笑得更歡了。在我的怒視之下,總算是止住了笑,這才對我:“這飲合巹酒雖叫飲,但在凡間新人雙方都隻是拿它來漱口。你不懂這其中的原委,也不算是鬧了笑話。”

看他臉上還殘留著笑意,似乎取笑我還沒取笑夠。我不由得狠狠睨了他一眼,嘴硬道:“我們本就不需照著凡間的規矩來,再了,用酒漱口不也太浪費了嗎?”

“是的是的!”他嘴上讚同,其實依舊還沒笑夠。

為了不讓北鬥因取笑我太過而被我一掌結果了,我決定還是早些進行下一步:守花燭。

“北鬥,我們還要在這兒坐多久啊?”我緩緩轉動著微僵的脖子,對北鬥。

“坐到花燭燃盡!”他正襟危坐,淡然道。

“啊?”我一把扯下那蓋頭。

“你怎麼把蓋頭扯下來了?”

“還要坐那麼久,我可不想被悶死。”

我嫌那蠟燭燒的實在太慢,於是偷偷用嘴吹,希望它能燃快一點,結果被北鬥發現了,在一旁慢悠悠地道:“你知道龍鳳燭的意頭在於什麼嗎?”

我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他笑著:“龍鳳寓意兩位新人如人中龍鳳,兩隻蠟燭分別代表了兩位新人,而哪一方的蠟燭先燃盡,則有哪位壽元先到的意思。”聽到這裏我已經震驚不已了,張大了嘴巴望著他,結果他還接著:“所以才有守花燭一,為的就是當一方蠟燭先燃盡之時,及時將另一方的蠟燭吹滅。”到這裏他轉過頭來看我,“你就這麼想先我一步去嗎?”

“……”

我白了他一眼,正準備話,結果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啟稟離神,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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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老君負責煽爐子的童子,一臉驚慌失措的通報。這童子是老君的近身童子,跟著老君進進出出,很是見過些世麵。如今卻如此失態,想必是出了什麼讓他受不住的事。

“你別著急,慢慢!”我站起身的同時望了北鬥一眼,他了然,於是他身上的喜服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褪去,露出了他來時穿的衣裳,那對龍鳳花燭和桌上的合巹酒杯也都已消失不見。我也在瞬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還好這位童子一來就將頭埋得低低的,一直跪在當下,不然,若他看到我與北鬥穿的如此怪異,還並排坐在雲榻上,一定會令他把要稟告的事情都嚇忘了。

“你起來。”

“司命星君,鎮殿將軍私自潛入靈暉台,意圖盜走魔袍,居心叵測。”

“什麼?”我聽到這裏已經覺得難以置信了。

那童子還在繼續:“現下已將玄冥將軍押到寶華殿了,聽師父,女媧娘娘的意思是要將他貶入凡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