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場地裏隻孤零零的站著十一個人,土牆也被砸的七零八落,地上到處都是砸出來,刺穿的痕跡。閻懷瑾一副快要斷氣的模樣站在那裏,周身縈繞的紅色霧氣帶著一絲淡淡的不祥意味。
“我還以為這隻是傳說。”
站在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另一側的幾個部落青年中,一個看起來有些幹瘦的青年神色晦暗的說道。另一個青年看起來很熟悉他,自然的接腔道:“誰說不是呢,你當初就是試了一下,遠沒有到他的程度,這麼多年了,都沒緩過來。”
“此道非萬不得已,不會有人喜歡用的,那種生機被一絲一縷的抽出身體的感覺,比死還要可怕。”
“那你覺得他會贏?”
“我希望。”
青年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認為閻懷瑾能戰勝格越。他了解格越的戰力,部落第一的名頭不是白叫的,至少在閻懷瑾出現之前,格越一直都穩居大比的前三,而閻懷瑾已經被逼著開始消耗自己的生命。閻懷瑾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的路一直都是在靠著自己走的。
“你想要殺我,是因為藏央錦年?”
“你配不上她。”格越斷言,但是他接著又說道:“但這不是我要殺你的理由,你無法給部落帶去未來,我熱愛這片土地,所以你必須死!”
格越似乎厭倦了再多說一個字,澎湃的銀白色元氣爆發開,一旁的湖水躁動起來,一條水龍衝天而起,滿天的水汽縈繞,眼尖的人能看到那些水汽其實都是被凝結成了極小的冰晶顆粒,就像是空氣一樣無孔不入的冰晶隨時都可以變成鋒利的兵器。“一人十裏”,這是部落裏過去私底下給格越的評語,隻要給他足夠多的水,他一個人就可以掌控十裏範圍內的遠程攻擊。至少在控場方麵他是實至名歸的第一。隻有很少的人知道,他是輸給過一個人的,不過那個人是誰,至今是個謎。
格越發了狠,閻懷瑾也沒有留手。閻懷瑾作戰,慣常是不依賴什麼招式絕殺的,譬如此前對抗失去理智的潘連雲他也是近身硬打,他的元氣出了問題,不是不能用,而是刻意收斂。誰也不知道已經用上深紅元氣的閻懷瑾究竟還能活多久,也許下一刻他就會因為生命耗盡而倒地死去,部落裏的人熟知他,還是因為他大名鼎鼎祭祀夫君,預言之子的頭銜,誰也不知道這個外來人到底有多能打。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見識到了。
格越的水滴冰晶帶起呼嘯的勁風,就像是一台被啟動的絞肉機,任何出現在它行進範圍的人都不能避免被絞殺,所有觀戰的人都退到了邊緣,雙胞胎還算講義氣的將半昏迷的潘連雲和陸沅都保護了起來。但風暴中心的閻懷瑾竟然完全不受影響似的,反手就抓住了那一道至關重要的元氣,將它握在手中。像這種大型的招數如果隻用元氣支撐,十個人也能被抽幹,所以其實是有一道元氣起到了牽引作用,調動的是自然天地中的原始元氣。但是通常情況下,那一道元氣是十分隱蔽的,而且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直接截斷別人的元氣。
格越自信可以殺了閻懷瑾,但這不代表她他就失去了警惕。見狀,他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驚愕,比看見閻懷瑾周身暗紅色元氣來更驚愕。暗紅色元氣是生命,也是特殊元氣的一種,他自己就是水元氣的變種冰元氣,但是閻懷瑾竟然能看穿他的元氣行經路線?閻懷瑾暗紅色的元氣攀附在他手中格越銀白色的元氣上,就像是在蠶食一般,將銀白色的元氣染成了鮮紅。格越斷了自己對這縷元氣的感知,下一秒,閻懷瑾忽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在幾十米開外,格越的身旁,速度快得仿佛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