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最敏銳的娜麗娜聽到身後湖泊裏傳來掙紮求救的聲音,她的手微微一招,一道水柱就將那個人頂出了水麵。隻見那人狼狽的在地上咳得恨不得要把肺咳出來。
“你這一招可不算光明磊落。”熟悉格越的雙胞胎弟弟車樂根直接開口嘲諷。閻懷瑾基本猜到了格越的做法,無非是擺了一個隨時能踢出去的人在角落裏,作為自己萬一落敗之後的退路。閻懷瑾一言不發的將受傷的潘連雲摻了起來,示意陸沅跟自己離開。閻懷瑾這種息事寧人的態度倒是和他淩厲的打架風格完全不符,讓期待看好戲的車樂根十分失望,他不顧哥哥努爾瑪的阻攔,開口諷刺:“你該不會是怕了格越吧,看你剛剛那兩下也不像啊!”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接下來的單人賽,你可不會有哥哥幫你了。”
陸沅頂了車樂根一句,拿起自己的劍跟著閻懷瑾離開。閻懷瑾悶著頭帶著潘連雲隨便找了個方向就低頭疾步行走,不一會兒後麵熱鬧的比賽場地就變成了遠遠地黑點。潘連雲被閻懷瑾裹挾難受,推開閻懷瑾,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閻懷瑾抬頭來看了潘連雲一眼,接著他在潘連雲震驚的雙眼裏看到自己鼻孔裏緩緩地淌出了鮮血。閻懷瑾一愣,連忙用手抹了一把。接著他看到自己的手指縫裏也淌出了血。閻懷瑾的呼吸急促起來,潘連雲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伸手猛地抬起他的頭,轉身急忙的連聲問陸沅道:“水!有沒有水!”
陸沅手忙腳亂的將帶著的水囊打開遞給潘連雲,潘連雲顫抖著將水倒在閻懷瑾,滿是血的臉上,清水倒灌進他的鼻腔裏,閻懷瑾猛地咳嗽了好幾下。他驟然發力將潘連雲推翻在地,摸索著用衣服用力擦拭手指和鼻子,從清晰到模糊的視野中,天地慢慢變成了猩紅色,閻懷瑾愣了一下,驟然的疼痛侵襲了他的大腦,他的左腳一歪,身體就那麼突然地倒在了地上。潘連雲此刻剛轉過臉,就立刻大喊了一聲:“懷瑾!”
閻懷瑾此刻宛如一個血人,倒在血泊裏的閻懷瑾在不自覺的抽搐吐血,陸沅冷靜的將閻懷瑾的頭枕了起來,讓他不至於被自己的血嗆死,潘連雲連滾帶爬的撕衣服擦著他身上的血,試圖找到他身上受傷出血的地方,手抖得恍若風中落葉。潘連雲嘴上心裏或許都在恨著閻懷瑾,但是真的看到閻懷瑾快要死去,他卻完全接受不了,擔憂和悲痛幾乎就要擊垮他。閻懷瑾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窒息感和猛烈的疼痛感像是自己身上的骨頭都被壓碎了,這個石碾子壓過他的胸口,接著碾壓了過去,若不是潘連雲。陸沅用盡力氣控製他的手腳,他肯定已經蜷縮成一團了,但是痛苦的感覺是無法被緩解的,他的手腳同時抽筋了。他聽到自己的腿發出了“哢擦”的聲響,他看不見的是自己身上鼓動的紅色的團塊,就像是那些紅色元氣被束縛在他的體內,極力想著要衝出去,他極力伸出不斷抽動的手,向著地上抓去,僵硬而痙攣的手深深地插進土裏。他的雙眼不斷翻白,臉漲得通紅,喉嚨裏發出咯咯的咳血聲,身體在地麵上扭曲掙紮。閻懷瑾在地麵上像一條被一刀兩斷的蛇一樣掙紮了半個小時,然後徹底僵死在了陸沅的懷裏。他不動了,潘連雲的胸口瞬間發悶,他幾乎不敢喘氣,他連忙上前輕柔又迅速地偏過閻懷瑾埋在陸沅懷裏的頭,他將沾滿血的手在身上使勁擦了兩下,然後一點點的擦去他臉上的血汙,看到了他青白的臉色。陸沅的眼睛瞬間通紅,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胸腹呼吸的動作會驚擾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閻懷瑾,潘連雲搭在閻懷瑾脖子上的手指還能感到他微弱的心跳,他提起的心稍稍回落一些,然而還是急得麵色發白。他輕聲喚了閻懷瑾好幾聲,閻懷瑾毫無反應,潘連雲一拳砸在地上,發泄心中擔心的急切轉為的怒火。他迅速的放了一個特製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