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閻懷瑾”冷哼一聲。
“大懸山有大懸山的規矩。”族長接道,“你是外族人,不遵守規矩就要死。”
“看來,時光真的過去很久很久了,什麼時候,一個奴仆之所也有了所謂的規矩。”
這一瞬,族長的神態變了,他那內斂的氣勢也在頃刻間爆發了出來,伴隨著一股怒濤般的氣流朝前方席卷而出。“閻懷瑾”單刀豎起,氣流分散,將他身旁的樹木擊斷。
另一邊,在這殘秋的夜晚,於潮濕的水霧中,一個人靜靜地站立在大懸山部落外的湖邊。那是個清瘦的身影,身著一襲單薄的白色的長衫。他的左手置於背後、握拳墊腰,右手……拿著一個酒壺。他默默地望著眼前的湖水,時不時拿起酒壺飲上一口。湖水的當中,便能看到“閻懷瑾”此刻身處的懸崖場景。沒人知道他死怎麼做到的。
“前輩……”
一直站在他身側的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沙啞著嗓子喊了他一聲,他微微側頭,“怎麼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道士不是別人,正是想盡辦法逃脫的沈北流,沈北流此刻看起來倒是比之前在胡軍營帳裏還要精神,不過他消瘦的臉上兩個眼睛瞪的很大,布滿血絲看起來十分的滲人,他隻是死死地盯著“閻懷瑾”的背影,眼裏泛著滲人的光芒。
“這是很早之前有人就設立好的陣法,旨在遇到危險時將裏麵的人轉移出來,不過時間太久遠了,大懸山部落自己都已經不知道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沈北流好奇,但是沒有問出口。眼前的人對於他來說實在是過於神秘,他是知道自己決計不會在此刻死去,所以才敢孤身一個人深入大漠尋找傳說中的大懸山部落,沈北流知道自己總會逢凶化吉,即便運氣實在不佳,找不到閻懷瑾,他也不會死在此處,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轉機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同樣都是孤身一人進入大漠腹地,他是狼狽的,被遇見時隻剩下一口氣。而這個人穿著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走在荒漠之中,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十分奇異的事情。而且他似乎很了解大懸山部落,知道很多常人無法知道的辛密。就比如說眼前的湖水。沈北流已經知曉這世上所謂的仙人,其實就是修煉了元氣之人。可他仍然無法相信有人真的能在湖中看到千裏之外的場景。這個人似乎也是來尋找閻懷瑾的。可他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緊張著急,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所想。這個白衣人笑道:“急什麼呢?總歸要讓我看看吧。”
可是,看什麼呢?他也不說,沈北流自知自己沒有什麼發言權,他也隻能認真的觀看“閻懷瑾”。
“不差。”“閻懷瑾”看了看倒下的大樹後,仍是一臉淡定地評價著,“隔空施力,如潮似濤,”
“可惜了,還不夠。”
從場麵上來看,族長似乎要比“閻懷瑾”厲害才對,畢竟他不用可以調動元氣就已經能夠殺人。而“閻懷瑾”在實戰中表現出的也不過就是速度和力量而已,感覺也沒有這個族長實力來得高。也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族長……出手了。在他那幾乎遮天蔽日的元氣前,快和巧都是沒用的。所以“閻懷瑾”出手的動作並不快,他也沒有使出招至極致的斷刀。他隻是用最簡單的方式,他拿出了之前截留下的,大長老的黑石暗器單刀直入地一指甩向了族長的丹田。指尖未至,其威勢似已蓄然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