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帖?”江如鳶示意柳珠開門。
柳珠點了點頭,打開門,外麵的小丫鬟就恭恭敬敬的捧了請帖進來。
那是一張誇張到極點的請帖,請帖雖然隻有手掌大小,但卻足足有一根指節那麼厚。請帖是大紅麵,字是燙金的,請帖的四個角都加了封角,那封角居然是玉做的。
若非上麵“請帖”二字太過顯眼,江如鳶還以為這丫頭是捧了一方玉璽上來。
江如鳶打量了一下請帖,就伸手去拿。她本以為這請帖側邊是釘死的,誰知那居然是折子形式的,她隻拿起了封麵,裏麵的內頁被她向上拿的動作一帶,直接就被展開了。
這時候,她才發現這裏麵的“紙”居然都是金子做的。
“……這尚書夫人是瘋了?請貼弄成這個樣子,光是這請帖就能把她家底都掏空了吧。”江如鳶隻覺得內心一陣奔騰。
那小丫鬟聽見江如鳶這麼說,立刻解釋:“正妃不知。請帖隻有正妃您的是這樣的,其餘人的都是普通請帖。尚書夫人說,光是這請帖,便花了三兩黃金,請了五個工匠打造呢。”
江如鳶聽見這解釋,突然明白了,這不是請帖,是下馬威。
她將請帖合上,讓丫鬟捧著放在一邊桌子上,就讓人下去了。
柳珠不明白的看著臉色突然冷下來的江如鳶,她去翻了翻請帖,轉頭問道:“正妃,你不喜歡這請帖嗎?”
“你喜歡?”江如鳶挑眉看著她。
柳珠原本是總管家挑回來補廚房打雜空缺的,她看見柳珠就感覺這人和自己性格差不多,所以要了過來當自己的侍女。
果然,聽見江如鳶這麼問,柳珠也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不喜歡?”
“這東西雖然貴重,但是看起來太笨重了,像一塊大金磚,哪兒有人用金磚當請帖的。”
柳珠說著,翻開請帖,厚厚的一張貼,上麵卻隻寫了三兩行字:“而且,也太浪費了。”
江如鳶點了點頭,她抬頭看著柳珠:“就是這個道理。什麼身份配什麼請帖,對別人都是請,對我呢,就是嘲笑我如同這請帖一樣空有地位,內裏笨重,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
柳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她看著江如鳶,雖然江如鳶這麼解釋了,她也明白江如鳶為何討厭這請帖了,可她聽著江如鳶的語氣,又感覺她似乎並為此不生氣。
“這些都是你要知道的,你是我的助手,這些事情你學著分辨就是幫我忙了。”江如鳶看她疑惑,於是解釋道。
柳珠這才明白過來,忙道:“是,奴婢定會為正妃分憂。”
說著,她便要跪。不想,江如鳶卻一把拉住她:“好了,你知道就行了。”
柳珠點頭,她將請帖收起來。
想了想,又問:“那正妃,這宴會您去還是不去?”
“去,”江如鳶冷笑一聲:“當然要去。”
府裏的人整治得差不多了,這麼論起來也該輪到府外的人了。
她說著,往門外淡淡掃了一眼。那小丫鬟出去的時候,就把門帶上了。
柳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並沒看出什麼不妥,但江如鳶卻徑直走過去,一把推開門:“要是不去,你們主子不就要失望了。”